龍涎香的香氣,逐漸安撫著朱翊鈞躁動不安的靈魂。
身穿青織金雲魚鱗葉明甲,身披罩袍,作文武袖打扮的大漢將軍們湧入殿內。
他們在窗紗上用硃砂描摹著符文,朱翊鈞看的分明。
那上面分明寫的就是,太上大羅天仙、紫極長生、聖智昭靈統元證應玉虛總管、掌五雷大真人、玄都境萬壽帝君。
道爺修仙成功了?
小黃門將熠熠生輝的黃符張貼在寢宮的角落。
就連掛在牆壁的自鳴鐘也不例外。
縈繞在朱翊鈞腦海中的低語,終於化為泡影。
他看著自己稚嫩潔白的手掌,以及這副養尊處優的身軀,有些恍然,抬首問道:“父皇今日如何了?”
今上,或者說那位坐在黃金王座上的隆慶皇帝朱載坖。
不過中人之姿。
以致於維持紫禁城的靈能屏障都漏洞百出。
情勢急轉直下,怕是去日不遠矣。
馮保將這份大不敬的想法壓到心底,低頭:“臣聽太醫們說,上疾大漸,只是重在調養。”
這份含糊不清的回答,讓朱翊鈞不禁皺起眉頭。
重在調養,也可以理解為藥石無醫。
他依靠著冰冷的床榻,支撐起身體。
黑色的雙眸盯著馮保一言不發。
幾近凝滯的氛圍讓人窒息。
馮保當即低頭躬身,表示臣服。
朱翊鈞緩緩站起身來:“去乾清宮。”
在場的二十名大漢將軍無聲的轉頭看向馮保。
他們的任務是看顧東宮安危,要不要去取決於這位司禮監太監,東廠提督。
朱翊鈞有些不滿,他現在居然連東宮的禁衛都調不動。
這前九年的光陰,盡糟蹋在和亞空間的纏鬥上了。
馮保察言觀色,猶豫了一下:“殿下,皇爺已經封禁了乾清宮,這個時候去?”
但回應他的,是朱翊鈞一聲冷哼,還有肆虐的靈能風暴:“你在教我做事?”
眾人的思維被無限拉長,腦子像灌滿了鉛一樣沉重。
馮保面色蒼白,頂著巨大的壓力勉強說道:“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