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友雖然也習慣了凌媛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習慣,但不知為什麼內心裡卻有了一些抗拒的情緒,他抬起頭望著凌媛說:“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總是還要問。”
凌媛紅了臉生氣地說:“對,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就是不願意說,是不是?我怎麼問,你都是不願意說?我為什麼總是要問你?因為你從來也不讓我放心。你是嫌我煩了嗎?”
“不是。”杜少友察覺到凌媛有些惱了,他是不想和她發生爭執的,心裡卻又不想說的太多。他跟著父母到凌媛家之前,父親並沒有和他說要向凌媛父母提親的事。在他們看來,這件事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根本就不需要聽聽他的意見。所以,他父親剛才當面向凌媛父母正式說出來後,他忽然感到有些懵。
凌媛並不知道杜少友父母來之前沒有和他商量,她只是對杜少友表現出來的淡漠非常不滿,便又步步緊逼著追問道:“既然不是,那你就要說明白,你究竟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願意就是願意,不願意就是不願意。你這樣不陰不陽的,是不是心裡並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
杜少友立刻有些緊張起來:“你胡說什麼,我沒有說不願意和你在一起啊。”
凌媛又看了一眼杜少友後嘲諷地追問道:“你既然願意和我在一起,為什麼還要去找那個女人?”
杜少友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她說前些天上山採了些藥材,託我有空去城裡的時候順便幫她賣了。都是鄉里鄉親的,這個忙還是可以幫的,我就去了她家拿了過來,這些藥材還放在我家裡,不信你可以去看。”
凌媛半信半疑地看著明顯有些心虛的杜少友問道:“你要是沒有什麼歪心思,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事,你緊張什麼?你是不是在說謊?其他的事,你要是說謊了,我可以原諒你,這個事你要是說謊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我沒有緊張啊,我緊張什麼了?我什麼時候在你面前說過謊話啊?你不能這樣說我,你傷到我了。你不應該這樣子和我說話的。”杜少友極力掩飾著。
“我傷到你了?那我向你道歉。你說你沒有緊張?那你額頭上為什麼會冒出這麼多的汗來?”凌媛又步步緊逼地追問道。
杜少友終於鎮靜下來,不再感到緊張了,他笑著說道:“你總是喜歡瞎猜,我不光額頭上有汗,身上也有汗,是剛才和凌伯伯喝酒喝的。我儘管有些酒量,但只要喝下一杯酒,頭上就會冒汗的,身上也會冒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凌媛看著杜少友狼狽的樣子,語氣慢慢地和緩了下來:“算了,不和你計較了。我現在要你保證,保證娶了我以後,不許再碰任何女人。你舉手發誓!要說到做到。不然,我是不會答應你爸媽的,也不會答應你的,不會答應任何人的。”
“我保證不碰任何女人,說到做到。”杜少友像往常一樣舉起右手,伸出中指和食指發誓道,這個動作他和凌媛已經玩了十幾年了,從小玩到大,成了平時必修的功課。
凌媛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這還差不多,以後不許你去找那個女人,你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個狐狸精嗎?她就特別地喜歡勾引你這種愣頭青的。”
凌媛說的那個女人,也是林場的職工,因為離過兩次婚,說三道四的人就多了,眾口難辯,久而久之就成了林場裡公認的不能親近的女人。林場的女人們,只要是結了婚有男人的,自然便會反覆地告誡自己的男人,一定要離這個女人遠一點,遠一點,再遠一點,凌媛對杜少友提出警告,在她看來只不過是在結婚之前的例行公事罷了。
讓凌媛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竟然真的攪亂了她的新婚之夜。雖然杜少友到現在還沒有蹤影,也不知道他真正去了哪裡,但凌媛可以確定,他的失蹤一定是和那個女人有關的,她想不到有其他的可能,只能是和那個女人有關。
東方思義看著凌媛的父親老凌,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們什麼時候發現新郎不在的呢?當時有沒有找呢?他可能會去哪裡呢?他究竟去了哪裡呢?”
老凌嘆了口氣:“我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媛媛發現杜少友不在的時候,我們都已經回家了。她也沒有說,就一個人呆呆地和衣躺在新房裡。直到天亮了,老杜才發現了異樣。看到媛媛一個人在房裡,哭腫了眼睛,他才感覺到出了大事了。他一大早就四處去找了,一直到現在好像也沒有找到杜少友。看得出來,他也是被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急瘋了的。現在還在外面到處找,我們還不知道他有沒有找到杜少友。”
凌媛看著自己的父親說:“還能去哪兒?他一個大男人,既不會無聲無息地被野獸吃了,也不會醉倒在哪兒,卻沒有人發現。只能是有意逃避,只能是被狐狸精迷住了,還能去哪兒?我昨夜想來想去,知道他是故意的,不然不會是這樣的。我找到他也沒有用,你們找到他也沒有用。有什麼用呢?他是一個大活人,腿長在他身上,他愛去哪去哪,我能整天看著他,捆住他嗎?我是被他裝出來的假相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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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期預告:第2章上錯床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