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心裡有火氣,說話便有些陰陽怪氣的。她哼了一聲道:“大小姐總算知道回來了,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
白霜霜站在花廳前,背對著大門,背光的情況下讓鄭氏瞧不清她臉上的表情。鄭氏只聽她道:“讓母親擔憂了,若再有這種情況,還望母親能幫著女兒在爹爹面前說道說道,幫女兒婉拒。”
白霜霜說話間的語氣雖然很恭敬,但聽在鄭氏的耳朵裡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她認為這是白霜霜自認為攀上了珏王爺的高枝,一進門就向自己示威。
想到這裡,鄭氏便有些動怒,她站起身來對白霜霜斥責道:“霜霜,我雖不是你的生母,但對你也有養教之恩,一個女子與男人在外耽擱這麼些時辰,為孃的說你兩句,難道你還不願聽嗎?”
白霜霜聞言並不說話,只是站在那裡,背脊挺直一動不動。
鄭氏見了更是氣憤,她走到白霜霜的跟前:“讓我同你說清楚,你莫要以為你能與珏王爺見上一面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想那皇室子弟見過的貌美女子不知幾何,如何瞧得上你?你不要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身份!”
白霜霜笑了笑:“母親哪裡的話,我如何有變鳳凰的心呢?連母親這樣的一品大員千金,都只能委身下嫁於爹爹做續絃,我又有何德何能敢去高攀珏王爺?”
“你——”此時鄭氏已經可以清楚的看清白霜霜的表情,那調侃的言語和臉上不屑的笑容都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眼睛,她舉起手用力的打了白霜霜一個耳光罵道:“你這個沒教養的小賤人!”
這一巴掌扇的相當用力,耳光的聲音霎時傳遍整個花廳,甚至角落,白霜霜也被扇的跌坐在地。
“大小姐!”春桃一個箭步就想上前扶起白霜霜,卻被冬梅拉住,也是被甩了一個巴掌。
“夫人在訓話,輪得到你開腔?!”
看白霜霜被打得捂著臉不敢再說話的樣子,鄭氏才氣消了一些,她俯視著白霜霜譏諷道:“你以為你在這府裡的吃穿用度都是誰賞給你的?沒有我,你以為憑著老爺一個五品官,能給你現如今的待遇嗎?白眼狼一樣的浪蹄子!我警告你,稍後見了老爺,給我謹慎說話!否則,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你不要忘了,這府裡現在還是我當家!”
“這府裡何時換了當家的人,你倒是和我說清楚!”
鄭氏的話音剛落,白正中陰沉的聲音便在花廳一側的門邊響起,鄭氏聽了頓時七魂散了六魄,平時心思機敏的她頓時就沒了章法,還是冬梅先反應過來,急急的放開春桃,對白正中施禮。
“老、老爺……”
“原來我堂堂一個白府,都是靠你才有了吃穿吶?啊?!”白正中一字一頓的說著,一邊走到鄭氏的面前,最後一個疑聲更是拔高了音量,嚇得鄭氏與冬梅全身發抖。
得了自由的春桃也顧不得給白正中施禮,趕緊將還捂著臉偷笑的白霜霜扶了起來。
雖然入府前白霜霜就告訴她,如果回府後遇到的第一個人是鄭氏,多半會被絆住撒氣,白霜霜也會給她這個機會,讓她撒個痛快,所以以防萬一,在進府門時,就特意讓春桃大聲的說了是珏王爺的馬車送白霜霜回來的。
白霜霜知道白正中一定很重視她與李元博之間的談話內容,必定吩咐了門房在白霜霜回覆後要第一時間通知他,果然,門房通知了白正中白霜霜回來的訊息,白正中卻一直沒等到白霜霜,便親自來了花廳,正好看見了白霜霜捱打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