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辰抿嘴一笑:“函谷關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韋玄貞愣了一下,便哈哈大笑起來。
緊接著有人送茶上來,韋玄貞請上官辰喝茶,上官辰押了口茶,漫不經心的道:“此次去京兆,途徑了函谷關,這才來拜謁世叔,世叔一直留在函谷關嗎世叔乃是侍中,駐紮在外,難免會被人所猜測。”
他這無心之言,勾起了韋玄貞心裡的不快,確實,他是堂堂侍中,可是一直待在函谷關,現在反而成了函谷關守將似得,韋玄貞終究還是個要面子的人,想到肯定會有一些流言蜚語,臉色冷了下來。
上官辰道:“何況,小侄還聽說過一些事,說是現在娘娘對於韋承慶更加信賴有加,那韋承慶,不過是個小小黃門侍郎罷了,可是三番五次入宮,如魚得水,長安內外,都說他如今,乃是朝中的隱相,政令多出於他這黃門侍郎之手,這些事,世叔知道嗎”
韋玄貞臉色脹紅,韋承慶的事他怎麼會不知道,那韋承慶,乃是自己的侄子,雖然還算親近,可是現在一個侄子,日益得到重要,反觀自己,實在是讓人唏噓,現在上官辰哪壺不開提哪壺,他臉色自然不好看,於是冷冷道:“哦,承慶乃是老夫的侄輩,倒是個四平八穩的人。”
“世叔難道就一點都沒有想過回到長安去嗎”上官辰突然道。
韋玄貞打了個哈哈:“回長安做什麼,函谷關這裡,自在逍遙,老夫素來想尋個清靜所在,這裡最好。”只是臉色很不好看了。
韋玄貞已經不想和上官辰說什麼話了,只是寒暄幾句,上官辰看時候差不多了,也準備繼續成行,於是告辭而去。
對於這個上官家的人,韋玄貞還算客氣,送了他出去,回到自己行轅的時候,方才的小廳裡,閃出一個人來,卻是自己的女婿張晉,張晉眯著眼,道:“泰山大人,何故與他說這麼多話,此人……”
韋玄貞擺擺手:“不,老夫不過是試一試他罷了,你沒看明白嗎方才此人,想離間韋家,呵……這種雕蟲小技,他居然也用在了老夫身上,這是欺老夫糊塗嗎老夫,怎麼會上他的當。”
張晉想說的就是這個,見韋玄貞一臉從容,不由鬆了口氣:“問題的關鍵是,他去長安,卻不知抱著什麼目的。”
韋玄貞臉色陰暗不定,揹著手,來回踱了幾步,徐徐道:“一定是有重大的事,若非如此,他不會去長安,那秦少游,將二皇子請了去,肯定圖謀不小,現在上官辰又心急火燎的要去長安,可見……他們終於是耐不住了,這麼說來,極有可能要有大事發生。”
韋玄貞滿臉警惕之色,他對於上官辰,可一點都不敢怠慢啊。
上官辰的身份,許多人多少了解一些,此人相當於秦少游下頭的禮部尚書,專門負責為秦少游與人打關係,而且此人確實做的不壞,幾乎和許多人,甚至是一些韋家的人,也都保持著表面上的友情。
而且,據聞,此人還負責為秦少游打探訊息,韋玄貞冷著臉:“老夫一直在懷疑,上一次,鬧得滿城風雨的事兒,就和他有關係,這個人……不可小看啊,連娘娘下藥的事都能打探到,上一次,他也去了長安,可是過不了多久,武則天那個女人便抵達了長安,以至咱們韋家處處的被動。而如今,才剛剛去了衛州打了個來回,他便又要入關,這必定是接受了秦少游重大的使命,又要鬧出點事來了。”
張晉抿抿嘴:“何不如索性派出一隊人馬去,將他追回來,或者索性扮作是山賊,將他殺了。”
韋玄貞嗔怒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冷笑:“殺了一個上官辰又有什麼用秦少游賬下,難道還缺一個這樣的人,今日殺了一個他,明日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關鍵是秦少游,而不是他的這些門下走狗,況且,此人的朋友極多,真要殺了,只會引來更多的揣測,沒有這個必要。”
張晉唯唯諾諾的點頭,也覺得自己有些冒失。
韋玄貞嘆口氣:“總而言之,他既然要去長安,就必定要嚴加防範,你立即修書一封,送去長安吧,讓那邊知曉此事,更該讓娘娘不可小心大意。”
張晉頜首:“小婿這就去辦。”
韋玄貞並不感到輕鬆,他皺起眉,不禁又開始在猜測,這個上官辰,到底故弄什麼玄虛。
事實上,函谷關的急報,比上官辰還要快一些,上官辰還沒有入京,快報就已經送到了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