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狼子堡的事都已經談妥,突厥人已經開始徵發奴「冇」隸,準備修葺這裡,還要擴大一些規模,同時,在數月之後,會有一支突厥精銳,常駐於此,保護這裡的安全。
到了此處,秦少游總算是放心了一些,因為此地的情況並不壞,人氣也不差,許多的商賈都在此駐留,多是兜售一些‘小玩意’,無非是鐵鍋、鹽巴之類,各部的突厥人,會在此採買一些東西,這座堡壘的佔地面積也是不小,想必是當時的單于都護府,將這裡當做重要的中轉站,用以維繫單于都護府的統治。
只是誰曾想到,那天可汗的雄心終究是抵不過王朝內部的權YU爭奪,大唐好不容易煥發出來的萬丈光芒,在太宗皇帝死後,飛快的褪去,留下的,不過是幾聲嘆息和這座‘宏偉藍圖’下的斷壁殘垣罷了。
秦少游並沒有太多的唏噓,單于都護府沒有了,可是日子還是要過的,這裡的規模,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這完全是一座州城的規模,不但有軍事區,還有專門的生活區和商業區,甚至還專門用矮牆,依照塞內的城市構建了坊的建制,附近,又有河流經過,保證了大量人口在此生活起居的用水,管理此地的,乃是個突厥的官員,此人對秦少游頗為殷勤,帶著秦少游逛了幾圈,最後頗為不捨的道:“大汗命我隨時與秦欽使交割,什麼時候秦欽使任命了人來,我便要回牙帳了,說起來,倒是有些捨不得,咱們突厥人,只曉得放馬,可是對這買賣,卻是一竅不通,想必這裡,往後由秦欽使管轄之後,會好了許多。欽使雖是南人,不過卻是大汗的女婿,說起來,也是自家人,這裡的突厥人,對欽使都是服氣的,但有所命,儘管吩咐便是。”
秦少游頜首點頭,道:“有勞。”
他對這座城市,頗為喜愛,雖然現在人口不過,而且多為客商,來來去去,也不過數百過千人而已,風塵僕僕而來,又風塵僕僕的去,不過將來……可就不太好說了。
半月之後,秦少游終於到了昌平,本來按道理,他是不該在此駐留的,不過他欠黑齒常之一個人情,少不得要拜望一下。
黑齒常之得知秦少游來,本不欲多事,不過秦少游既然拜謁,他也不得不見。
如今這曾經有過默契的兩個朝廷重臣就在這昌平的將軍府大眼瞪小眼。
最後秦少游苦笑道:“黑齒將軍,多謝襄助。”
黑齒常之臉色黝黑,頜下有一撮可笑的鬍子,若是不細看,只怕就是個很尋常的小老頭,他搖了搖頭:“你我共事,為的乃是國家安泰,何必言謝?秦都尉,卻不知突厥那邊,如何了?”
秦少游沉吟片刻,道:“突厥那兒,承天鴻運,得了天下下嫁的恩惠,只怕不會再侵犯了。”
“是嗎?”黑齒常之似笑非笑的點點頭,似乎對此,並不樂觀,卻又沒有反駁秦少游,只是道:“那就好。”
秦少游想了想,道:“倒是有一件事,卻少不得要提及一下,那突厥汗為了與下官往來,願意獻出狼子堡,好教冇下官與她互通有無,這互市,本來也是天子首肯的,倒也還算合乎規矩,所以過了幾月,下官就要請人管理那兒的商務了,黑齒將軍坐鎮邊塞,能否給予一些照拂和方便?若是如此,下官久更加感激不盡了。”
黑齒常之遲疑了一下:“此事你自要稟奏聖人,只要聖人準允,本將軍自是遵照辦理就是。”
秦少游笑了起來:“那便好極了。”
見黑齒常之對自己不冷不熱,秦少游也不願在討什麼沒趣,索性告辭。
倒是二人的對話,卻都被耳房裡的內史陳振聽了個正著,他細細的咀嚼著秦少游話中的意思,若有所思,最後臉色中帶著幾分猶豫,作為黑齒常之的內史,他已經感覺到這位不知變通的燕國公所面臨的困境,他為秦少游掩護,調動了軍馬,這就使他雖是李氏的支持者,卻會引開李家的猜忌,而作為李氏的支持者,也讓陛下與武家對他加深了狐疑,這種處境,可謂險惡到了極點。
念及於此,陳振咬了咬牙,親筆書了一封書信,待吹乾了墨跡,去尋了燕國公的大印來,蘸了紅泥,蓋在書信之上……
陳振做完這些,這才鬆了口氣。
hòu著臉皮問一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