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似乎沒什麼妨礙,認公主做母親,怕是秦少游想要藉此攀龍附鳳,和他們漢家的公主打好交道,這其實是無可hòu非的事。況且認了長公主做母親,那麼自己的兒子就相當於他爹了,那小子畢竟才十一二歲,只怕一時半會也生不出孩子來,先認個兒子,倒是一件好事。
漢人講究的是多子多福,其實對於這環境險惡的大漠各族族人們來說,男人的多少,更是關係到性命的要緊事。在漢人的鄉里,兒子多,族業就興旺,阡陌之間,總會爆發出一點搶水、爭地之類的事,誰家男子多,誰就能多得到一些好處。
可是對於這草原上的各部來說,可就不是一丁點水和地的矛盾了,人家可是真正的為了一塊草場直接拔刀子的,子嗣不興,就意味著滅頂之災。
而秦少游所提出來的要求不但不過分,甚至連骨篤祿都覺得很有道理,於是他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就這麼辦,賢婿……”
聽到賢婿兩個字,秦少游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心肝兒一顫,臥冇槽,泰山大人,真是現實啊,這轉眼之間就成賢婿了。
不過……如此一來,倒是了卻了長公主的一樁心事,秦少游心情不由輕鬆了起來,情不自禁地要端起茶盞,結果一看上頭粘稠的‘茶水’,頓時又沒了胃口,索性乾笑。
到了夜裡,秦少游和阿尼瑪住下,二人相對無言,最後都繃不住,失笑起來。
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兒子……不過反正也不會有人察覺,一方面是阿尼瑪的弟弟尚小,現在就算長公主下嫁,只怕也難以入洞房,現在她雖是剛剛產子,可是過了幾年,大致也就可以恢復,反正這本就是政治的聯姻,長公主從前本就是寡婦,因為丈夫死了,這才在宮中居住,突厥這邊對此也是知根知底,能有什麼說的?
阿尼瑪這兒,只要她不肯否認,誰也不可能驗明正身。
秦少游有些醉了,阿尼瑪只得讓李令月去燒水,沖泡了公主茶給他吃,誰知茶水遞上來,秦少游的鼾聲便已響起。
次日清早,秦少游作為欽使,理應去拜謁長公主,剛剛出了帳子,便被李令月截住,李令月惡狠狠地道:“我有話和你說,你認了那個孩子做……”
秦少游笑呵呵地道:“怎麼,現在不是兩全其美嗎?”
李令月卻是搖頭道:“你可知道,這牙帳裡,肯定有咱們的細作,你在這裡認了,只怕………”
秦少游好奇地打量李令月,道:“什麼時候,殿下居然也關心起我來了。”
李令月嗔怒道:“有些事,你看不明白,可是本宮卻是瞧著明白,罷,一切由你吧,早知我不來了,跟著你來這兒受罪,反不如被母皇痛責冇才好,尤其是看你和那個突厥女人你儂我儂,膩得令人討厭。”
秦少游揹著手,淡淡道:“這是你自己要來的,喂,該伺候我的妻子起床了。”
李令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竟是無計可施。
長公主被安排在一處帳子裡,好在突厥人對她還是很看重的,裡頭熱乎乎的,到處鋪了狼皮,便是尋常帳子裡的一股子SAO氣也不曾有,似乎是燒了什麼,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秦少游通報一聲,見到了一臉憔悴的長公主。
長公主似乎是已經知道了昨夜發生的事,見了秦少游,眸中充滿了感激,道:“秦……都尉,真的不知該如何謝你才好,本……本宮……”
她當然知道,這個孩子,若不是秦少游幫她遮掩,無外乎就是兩個結局,一個是即便是留在突厥,只怕命運也是坎坷,畢竟是個野種,突厥人即便對她能有所容忍,卻是絕不會放下對這個孩子的結締。另外一種可能,便是送回洛陽去,可即便如此,這個孩子怕也命運跌宕,況且自己的骨肉,相隔萬里,只怕一輩子都不能相見,這種心情,可想而知。
而秦少游為她解決了所有的問題,她依舊還是孩子的母親,可是這個孩子卻依舊還享有了尊貴的身冇份,不但她能與孩子廝守一起,而且絕不擔心這個孩子在未來揹負什麼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