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是這樣輕鬆寫意,又帶著幾分,讓人蕭索的氣息。秋日來了。
風捲著殘葉,投入河水,河水急流,如萬馬奔騰。夜裡入眠時,總是能聽到數里外的湍急水流,清晨拂曉時,只餘下了無數的殘枝敗葉。
這時候,一夥敗兵出現了,這些敗兵,只是寥寥七八人,卻是驚慌失措,被團營的人截住。
過不了多久,秦少游的大帳裡,便傳來了警訊。就在一日之前,晉州折衝都尉楊紹福響應琅琊王李衝,舉兵反武,旋即帶兵南下,擊潰江北數路沒有絲毫準備的軍馬,一路南下。
這晉州,就在河北百里之外,更恐怖的是,這楊紹福的謀反過於突然,這位手握軍鎮大權的都尉,就在不久之前,還受過武則天的嘉許。
這也是為何,似晉州這樣的重鎮,卻安排他坐鎮的原因。晉州乃是河北最重要的軍事重鎮之一,因而囤積了府兵一萬三千餘人,這位都尉舉旗之後,立即處死了晉州刺史,隨即揮師,本來在河水以北,確實駐紮了不少軍馬,甚至還有一支禁軍駐紮,只是可惜,事出突然,根本無法防備,以至於一兩日之間,整個河北的局勢便已糜爛。
而真正可怕的卻是,孟津以北之地,因為沒有防備,所以大量的船隻落入了叛軍手裡,這些叛軍,打算渡河,一舉襲至於洛陽城下。
這才是真正致命的,它的致命之處就在於,當山東大亂之後,朝廷的所有部署,都在山東一帶,而關中的軍馬,都抽調一空,悉數發往北邙和虎牢一線,而此時的孟津卻是空虛。
河北叛軍的人馬,其實並不多,不過是萬餘人罷了,自然比不過山東的叛軍。
可是……一旦這支叛軍度過了河,出現在了洛陽城下,會發生什麼?要知道,坐在這座神都之內的天子並不姓李,這就意味著,當河北叛軍打出擁李口號時,便佔足了所有的合法性。
天下人,對武氏並未服氣。同情李氏的文武大臣,如過江之鯽冇。一旦河北叛軍抵達了關東,那些神都之內,蠢蠢欲動的文武大臣,會如何?
叛軍不需要太多,可是一旦出現,就將動搖國本,如蟻穴一般,將武氏的千里大堤毀滅於一旦。
這也是叛軍們最妙的一步棋,山東的反武集團,被剿滅只是遲早的問題,可是要消滅武氏,依靠十萬叛軍,是萬萬不能成事。
而唯一的殺招就在於這位都尉楊紹福,只要楊紹福的軍馬,趁著河北諸軍不備,趁著關東空虛的時候,直搗洛陽,那麼即便攻不下這座巍峨的東都,也足以使城中潛伏的反武份子信心百倍,藉著山東的宗室叛亂和城外的叛軍,突然發難。
秦少游傻眼了。臥冇槽……叛軍來了……他是讀過書的人,不像這些該死的丘八,只需要腦子一轉,就曉得了叛軍的意圖。
叛軍必入關東,且渡河只在這一兩日之內。因為……這是他們唯一的曙光。
而現在,看著一小撮敗軍,秦少游老半天回不過神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孟津,居然莫名其妙的成為了整個李氏和武氏鬥爭的最前線,而自己,就在這前線,而自己,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成為了這怒海滔天之中的一葉小舟。
秦少游不想死,他是個很正常的人,更確切的說,他是個很正常的男人。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他第一個反應就是逃,逃得遠遠的,一萬多的叛軍,氣勢洶洶,只要一登岸,這他孃的就是要命的事,而且自己絕不可能倖免,假若不是關東的叛軍吸引了朝廷的注意力,崔健的千牛衛還駐在這裡,秦少游或許還想一戰,說不定跟著崔健混個功勞,可是自己只有兩百人不到的民團,這你孃的不跑,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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