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識逐漸低沉了下去,彷彿在冰冷的大海中,那不斷湧起的浪頭要將他徹底淹沒。他的雙腳之下彷彿有著無數雙手掌,有大人,有小孩,有男人,也有女人。
他們伸出了乾癟的雙手,想要將自己拖進那深海無盡的黑暗之中。
這些人的臉上有著無窮無盡的怨毒之色,他們似乎都是自己所殺的人吶……
哦,還有一些人的臉上卻帶著熟悉的笑容,他們是自己的親人,那些已經慘死在怪獸之下的親人啊!
也許,這樣就算了吧!也許這樣睡過去,那雙手沾滿了血腥的自己就可以得到解脫了!
雙系十八,果然還是自己的極限啊。
想要再度靠破碎節點的辦法來提高自身修為,果然不是修煉的王道。
當第三次破裂的時候,哪怕是生命之水也是無法治癒的啊!
算了,就這樣下去吧,老師,格溫妮絲,小傢伙,你們保重了……
他的意識終於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之中,只是,耳邊似乎依舊有著一些細碎的聲音在打擾著他的睡眠,讓他無法安心的入睡。
這是什麼聲音,怎麼有著越來越大的趨勢呢?
“弗農,我送走老人家之後,還會回來的,就在這裡集合。”
“放心吧。我會回來的,和老師一起回來的。”
這些聲音逐漸消失了,只留下一雙充滿了威嚴和期望的雙眼。
“能與不能,你不應該問我。”一隻熟悉地手指著他的心臟。道:“你應該問它,只有它才能告訴你真正的答案。”
真正的答案麼……
蒼茫的沙海是那樣的寂靜,似乎只有熱空氣在哄哄作響。那一望無垠的沙漠,像翻開的歷史,向人們展示著它的雋美和蒼然。每座沙包都是一縷海浪般地波紋,在烈日的烘烤下,沙漠上升騰著一股股熱浪,叫人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天氣是陰沉地,傍晚時分而看不見夕陽。風不大卻遍天瀰漫著黃騰騰微細的塵沙,又清冷。
然而在這個時候。二個人影卻出現在這一望無垠地沙海之中。
他們一步步的行走在沙海之上,拖長了二條影子顯得是那麼的孤單。
豁然。一人重重的跌倒在地,身體抖動了幾下,似乎想要站起來,又似乎已經喪失了繼續前行的動力。
“起來。”冷冷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那種藏在頭罩中發出的聲音是那麼的沉悶。
緩緩的揭開了頭罩,弗農的腦袋像霜打地茄子葉一樣直往下耷拉,臉上罩了一層濃濃的陰雲。在這種見鬼了的天氣之下,他的心情也是同樣的悽切冷寞。
“老師,我已經二百五十多歲了,我還能突破極限。成為雙系大師麼?”他地聲音中充滿了懷疑,那是五十年疑問的積累,在今日驟然爆發出來。
“二百五十麼?”
前面的人摘下了頭罩,露出了埃託德一張蒼老的面容。
“能與不能,你不應該問我。”
弗農茫然的抬起了頭。他地眼中似乎已經失去了固定地焦距:“那我要問誰,問誰……”
埃託德的手指著他地心臟,道:“你應該問它,只有它才能告訴你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