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4.難產,德妃生死劫
此言一出。眾人皆沉默了。三王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八王子自知失言。連忙道。“九弟妹。對不起。八哥一時嘴快。不是故意的。”
曼珠淺淺一笑。“沒關係的。大家以後也不要有什麼顧慮。我看得很開的。大夫也說我以後會記起來的。所以真的不要緊的。哦。對了。姨娘她怎麼樣了?”曼珠焦急地問道。
八王子神情沉重了起來。輕嘆道。“情況很不好。剛才聽太醫說要做最壞的打算。啊。九弟妹。你怎麼了。”
曼珠一聽要做最壞的打算。只覺得天旋地轉。竟一時沒站穩。向後倒了去。幸得世遺及時地將她扶住。世遺見曼珠如此。擔心地臉色都變了。“曼珠。曼珠。你怎麼了。我送你回去。”世遺說完。就徑直摟著曼珠想要飛身而去。
深受打擊的曼珠稍稍清醒了些。忙制止了世遺。有幾分虛弱地道。“世遺。不……不要。”曼珠說完幾乎是撲向八王子。她一把扯住八王子的長袖。像是擔心如果不這樣八王子會隨時跑掉一般。曼珠急切地道。“八哥。你是說……你是說姨娘她……”
八王子見曼珠如此。哪還敢多說什麼。只小心地道。“九弟妹不要擔心。宮裡最好的太醫都來了。德妃娘娘不會有事的。”
世遺攬著曼珠的雙手一刻也不敢鬆開。他接過八王子的話道。“是啊。曼珠。你不要擔心。有太醫在呢。”世遺說完給八王子使了個眼色。八王子心領神會地道。“九弟妹。你先休息一下。我這就去打聽打聽。”
曼珠臉色蒼白。已經有些站不住了。世遺小心地扶著曼珠坐在宮女們剛抬來的椅子上。眸中滿滿的是不捨和憐惜。世遺柔聲安慰道。“曼珠。我知道你擔心姨娘。可你也要小心自己的身子啊。”
世遺這一句話果然起了作用。曼珠呆滯的眸中漸漸恢復了些許的靈光。她緩緩抬手撫上自己碩大的肚子。嘴裡喃喃道。“孩子。。孩子。世遺。我……我……”曼珠聲音哽咽了。晶瑩的淚花在眼角閃爍著……
世遺的心疼地感覺整顆心都揪起來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旁。給她安慰和依靠……
不消片刻。八王子便急匆匆地回來了。曼珠一見八王子身影。連忙起身。急切地問道。“八哥。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八王子神色複雜地看了曼珠一眼。欲言又止。曼珠等不到回答。更急了。“八哥。你倒是說話啊。姨娘她到底怎麼樣了。”
世遺見八王子如此神情。心中已經明白個大概了。若換作平時。聰明的曼珠也早已看出來了。可如今她是關心則亂。只等著八王子口中的答案。八王子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道。“九弟妹。你先坐下。八哥再告訴你。”
曼珠連忙乖乖地坐下。此刻的她心中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了。可她還是不願意相信。她在期待著奇蹟。她希望是自己的感覺錯了。“八哥。姨娘她……”
八王子看了一眼世遺。像是在徵求他一同意。世遺明白。曼珠早晚都是要面對這個結果的。只是不想它來得這麼早。可如今這種情況。已經瞞不下去了。
世遺略顯沉重地點了點頭。八王子這才道。“九弟妹。以前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所以你不知道。”八王子又嘆了一口氣。像是心中壓了一塊沉重的大石一般。“你姨娘她身子一直不好。所以嫁入王府十幾年都沒有生育。可她一直都希望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近幾年來。她身子更是不好了。太醫都說了。她最多隻能再活兩三個月了。可就在這個時候。奇蹟發生了。太醫竟然發現她已經有了身孕了。你是不知道。德妃她當時高興成什麼樣了。太醫們卻不樂觀。她們建議將孩子打掉。因為這個孩子會縮短她的壽命。很有可能要不了一兩個月。她就和會和她肚中的孩子一起……。如果把孩子打掉了。她也許還能多一些時候。可是她不聽。堅持要保住孩子。也真是上蒼垂憐。她竟然一個月又一個月地活了下來。宮裡的太醫們都說這真是一個奇蹟。八哥聽說九弟妹前幾日去見過德妃娘娘了。那你應該也知道些她的情況了。”
曼珠憶起那日去看德妃的情況。不禁打了個寒顫。八王子說得沒錯。德妃的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她已經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唯有一個肚子大得出奇。跟她那瘦骨嶙峋的身子形成鮮明的對比。她臉色青黑。還是中毒了一般。黑色的眼眶深陷。兩個眼珠像是被人擠得高高地鼓了出來。很是嚇人。她的兩隻手像是林中的被折斷了的樹枝一般早已枯萎得沒有一絲血色和水分。如幽冥中的鬼爪一樣恐怖。儘量如此。可她全身卻散發著母愛的光芒。讓人覺得柔和。為她增添了幾分神彩。曼珠走的時候。還聽下人們說。她好幾個月下不了床了。
八王子接著道。“她能夠堅持到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要看著孩子順利來到這個人間。如今終於熬到了瓜熟蒂落的時候了。先前德妃娘娘已經暈過去了。剛才我來的時候聽到太醫在問父王‘保大還是保小’。”
“什……什麼。”曼珠驚呼了一聲。只覺眼前又是一黑。差點沒暈過去。幸得世遺緊緊地扶著她。世遺也倒抽了一口氣。語氣清冷地讓人聽不出任何感情。“後來呢。”
八王子頓了頓。接著道。“太醫還說‘保大的話。大人活不到明日天亮。保小的話。小的……小的生命未卜。可能生下來便會夭折。也可能能多活幾日。這得看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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