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早知道了是不是?”鳳長歌瞪向若顏。
“本宮知道什麼?鳳家的事難不成是本宮做的不成?”若顏蹙眉。
“美人,恕臣女多嘴。”林傾寒起身行了一禮,“旨意是陛下與眾位大臣朝上定下的,娘娘如何未卜先知?事情出的急,美人還是快些回府吧。”
“雪鶯,”若顏喚道,“叫人送送鳳美人。”
鳳長歌走後,林傾寒盈盈一拜,笑道:“今日本來是拜會娘娘的好日子,誰知道鳳美人家裡出了這樣的變故,臣女也不便多留,先行告退。”
若顏看著那張酷似亡姐的臉,忍不住想要將她多留一會,可又說不出口。只道:“本宮見著林姑娘親切,若有空不妨多走動走動。”
“謝娘娘恩典。”林傾寒叩謝道:“能得娘娘青眼,是臣女之幸,必謹遵娘娘之命。”
“林姑娘不必如此客氣,快起來吧。”若顏笑道,“眼瞅著快下朝了,本宮也要面見皇上議事。林姑娘若要回去,本宮宮裡也已命人備好了車駕。”
“謝娘娘。”
林傾寒走後,若顏抓著衣角半天沒有緩過神來,她顫著聲喚道:“嬤嬤。”
杜嬤嬤亦是震撼不已,忍著淚意問道:“二小姐也覺得像?”
雪鶯也道:“奴婢也覺著像,簡直和皇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雪鶯,你可查清楚這姑娘來歷了麼?”若顏問道。
“回娘娘的話,林家這位姑娘是如今給事中林舒靖林大人叔父的女兒。但因為林大人的祖母寵愛幼子,總把林大人家裡的東西錢銀貼給他叔父,所以兩家一直鬧得很僵,林大人上任以來從未提攜過他們一家子,是以林姑娘那一支的林家並不顯貴。”
“不是鬧得僵,”若顏心裡一沉,苦笑道,“做給咱們看的罷了,這人是洛寒笙送來的。”
“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洛寒笙心思頗深,陛下疑心重。若不是積年的仇怨,陛下定然不會放下疑慮。再者,林傾寒走前那一句,分明是告訴我,她是我的人。如此一來還難猜嗎?”
“可相爺就不怕您把這事告訴陛下?”雪鶯蹙眉。
杜嬤嬤苦笑了一聲:“若是陛下知道了會怎樣?受苦的還是林姑娘。就林姑娘那張臉便必然叫二小姐不會告上去。洛相早就算計好了。”
若顏端起茶盞,嚐了一口杯裡的茶苦笑道:“你們說,人這一生短短几十年,白駒過隙。整日這樣勾心鬥角,恨不得長出十幾副心腸用作算計的,有什麼意思呢?”
說著若顏站起身道:“再者,林傾寒於我百利而無一害,我就是知道她是洛寒笙的人告上去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倒不如幫她一把,賣個人情。”
“可她那樣像先後......”雪鶯蹙眉,“若是以此矇蔽娘娘怎麼辦?”
“可她終究不是阿姐,也不會是阿姐。”
“雪鶯,你聽著,愛是這世上最虛妄最脆弱的東西,便如我一般,如今小半輩子過去,竟無一個可堪託付真心的人。”若顏低嘆。
“陛下也不算嗎?”雪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