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回去之後,孟相仁便在書房與自己的父親談話相商。
“相仁,這幾日總是不見蹤影,宋先生還向我尋你呢。”孟父板起臉道。
這話問的蹊蹺,孟相仁想,以前自己大半個月都不著家,父親也不曾問過,莫非是知道了些什麼。如果只是平常詢問又該如何。思及此處,孟相仁道:“父親,孩兒自覺學的差不多了,也不想再學些什麼,且宋先生期望孩兒能考取功名,孩兒志不在此,因此這幾日找南笙玩耍了幾日,希望宋先生可以打消了念頭。”
孟父點點頭,對孟相仁道:“的確,我們孟家人也不適合做官,官場汙濁之事甚多,與人心打交道,比戰場的殘酷不會弱。也好,為父也不想你進入官場,被那汙濁之氣給染了。”
孟相仁心思百轉,道:“父親莫不是有感而發?””
孟父挑眉道:“自古以來便是如此,盛世少,貪官多,一個王朝越是歷史悠久便越是腐敗。出仕未必是好事,人年紀大了,也不想什麼功名利祿,一家團圓便好。”
“父親,孩兒知道了。”孟相仁道。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婚事了,你林伯父與我相商,我們的意思是在你去吳楚之前先成家。你看如何?”
“父親,我還年紀,成親一事,不急。”孟相仁笑道,只是其中的不情願孟父恐怕看不到。
“難道你要叫人家一好好兒的姑娘給你耽誤,守活寡!”
“父親……”孟相仁還未說完就被孟父打斷道:“你爹爹我不年輕了,我與你娘成親時也離而立之年不遠,如今我老了,不知還有幾年能看著你,你大了,孟家的生意你遲早要撐起來,幾年不著家都是正常的。路途遙遠,世道險惡,意外常有,不成家,如何立業?孟家的香火也是需要延續的。”
“相仁,你好好想想。”孟父嘆了口氣又道:“你先回房吧,這幾日就先讓你蕩蕩。”說完揮了揮手,示意孟相仁退下。
孟相仁向孟父做了一揖便走了。
孟相仁回房後,只覺得父親的話古里古怪,不似平常有條有理。只是從不知父親的生平事蹟。只能猜想父親官場受挫,成親晚,不想自己重蹈覆轍吧。
洗髮沐浴之後才想起來,鹿凌的腰間印記忘了查,正準備去趟書樓,想了想,鹿凌總不會跑的太快,往後留心看的仔細些再查也不遲,便躺下睡了。
而他的父親在半夜是放出了一隻信鴿。
望著信鴿離去的方向,孟父深深地嘆了口氣。
第二天,孟相仁依舊準備去南笙未來的藥房。
另一邊,南笙與她父母在用早飯,在吃飯期間,南笙提出來救助鹿凌且希望父親可以為鹿凌謀份差事。
南父頓了頓筷子,道:“這個孩子聽著不錯,但是爹爹從未了解過,如何向人擔保,若他真想在這鎮裡安家,你且帶他來讓我看看。”
南笙聽見父親的回答高興的笑眯了眼,道:“等他傷好了,我就帶他來見爹爹。”
“只是,雖然爹爹不反對你與他相處,男女之防還是要有的。”
“爹呀,相仁哥哥也在的。”南笙嘟了嘟嘴,有些不在意。
南父看著南笙沒有點兒心眼的樣子,不由得笑了,道:“你相仁哥哥也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不久定要成親了,鎮里人知道你們二人從小親如兄妹,感情要好,難免有人嚼舌根,怕壞了你的名聲。否則如何議親?”
“爹爹,不急,女兒還小呢,再說了,這鎮裡的男子沒有我看的上眼的。”
“那你要如何,官配?笙兒,你快十八了,不小了,在不挑一個,只能撿人家剩下的了。”南父對女兒婚事的上心卻不能引起南笙的注意。
南笙道:“若是實在尋不到,我給相仁哥哥做妾好了,想必他不敢虧待我的。”
“你叫我如何與你說,憑我與你孟叔叔的交情,那能讓你做小,這讓你爹爹如何與你孟叔叔見面?”
“那我就如江湖!四海為家,行俠仗義,扶貧濟困,再者做女夫子,再不行,我出家嘛。不怕。”
“你不怕,我怕!”南父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轉頭對南母說:“你說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