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追逐令,這個恐怖的詞彙像片烏雲,圍繞在鄭棕邪心間,久久揮之不去。
雖然他在朋克接待處的庇護之下,很安全地透過了這個恐怖的關卡。可他不敢想象,假設自己是那個“第一棒”,自己會怎麼抉擇。
“恐怕!我也會為了傳旗喪失人性。”
鄭棕邪坐在冰涼的地面上,惆悵道。
吱呀——
門被一把推開,龐恪遠遠地就看見坐在地上悵然若失的鄭棕邪,訝異道:“棕邪?你在我房間裡做什麼?”
這裡是龐恪的房間。
“老大……”鄭棕邪盯著地板,他覺得,身邊這個強大的男人,可以解決他的疑慮。
龐恪聽到“老大”二字,剛開始還以為是彥辰,直到他又看了鄭棕邪一眼,確認自己沒看錯以後,他清了清嗓子,說:“你想問什麼,問吧。”
鄭棕邪雙手撐住地面,從地上爬了起來,調整一下呼吸,為即將要說的重要內容做準備。
“老大,你覺得咱們班級,三十個人還可能合作嗎?”
“糾正一下,二十五人——準確點來講,其實只有二十四個。我記得你好像問過我一樣的問題。”
“血追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問過的,對……”其實他現在再問出來,只是對答案抱有某種幻想罷了。他希望龐恪回答他“可以”,儘管他明知道這不可能。
人心,真是一個比QQ糖還軟弱的東西啊。
龐恪略略笑了一下,笑容只在臉上閃過一瞬。
“好了棕邪,你很困了,一整晚都沒睡。不過我們熬一晚是很值的,你看,血追就這麼過了,只用了一個晚上,和生命款待比起來,這是不是很值?好了,想睡一覺嗎?我給你安排了房間,你知道的。去補一覺吧。”
龐恪的聲音,此時此刻十分具有親和力。就像在關心一個最鍾愛的部下。
……
接下來,三天休假的第一天,對於大多數人來講都可以長話短說。
龐恪帶著血追中所有的夥伴,一起簡單地吃了頓自助。他發現,沒有人願意再向周圍人表達什麼了。大家都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現在多說話,不僅招風,而且就等於自己暴露自己的弱點。就連平時十分活躍的崔鐵全,一整天也都跟個悶葫蘆一樣,一言不發,只管啃面前的肉,啃完一盤又一盤。
彥辰比平時吃得少,他目光希冀地盯住龐老大,望著老大那副強健無敵的身板,他其實只想永遠躲進龐恪的懷裡,永遠不要觸到外界的腥風血雨。但他辦不到,因為他是個挑戰者。
米茴也總是瞟幾下鄭棕邪,眼神只有溫和。
龐恪緊緊盯住米茴!即使是三天休假他也不肯放鬆!因為米茴在生命款待和血色追逐令中的反常行為,很可能與規則者有關。
吃完這頓滿帶壓抑的飯,龐恪又包了間KTV。唱歌,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大家能說說話。按照龐恪的想法,現在還可以保持信任的挑戰者,大概只有這些一同經歷了血追和生命兩種磨難的夥伴了。
然而,這次唱K除了龐恪主動上去點了四首歌,彥辰誇龐恪唱得好聽以外,並沒有什麼人發言。他們只對沙發前面,擺在茶几上的果盤感興趣。
……龐恪已經表示很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