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管溝鼠的蠻兵,異常懶散,修為也不算高,最強的也不過是蠻將,畢竟溝鼠都是廢人,至多煉體而已,早已*的逆來順受,根本不需要時刻看管,只要在工作時抽上幾鞭子,以防偷懶即可。
若是覺得不滿意,還可以抓出幾個不順眼的殺一儆百,如此便可讓剩下的人拼命幹活。
甚至未等夜晚,吳明便無聲無息的進入了溝鼠營所在,這裡是衛城最不起眼的角落地下,誰也沒想過理會,這裡每天會死多少人,更不會在乎他們過著怎樣的生活。
穿過層層破爛的柵欄,無視了撲面而來,令人作嘔的臭氣,越往深處後,吳明也不由皺了皺眉,最終不再這般自虐,微微調動真元封了鼻竅。
即便是白天,一個個衣衫襤褸,甚至拴著鎖鏈的溝鼠,依舊在蠻兵鞭打下,不斷穿梭在昏暗的地下洞窟中,運輸著一桶桶穢物。
沒有人注意到,一道鬼魅般的身影,自黑暗中無聲無息遊走,順走了一輛運輸死屍的木板車上的爛衣和鎖鏈,並穿戴到了自己身上。
常年的和平,早已讓蠻兵失去了往昔警覺,或許骨子裡還有,可修為的差距,讓它們無法發現,隊伍中多了一個人或少了一個人。
因為積年累月,超負荷的繁重工作,早已將溝鼠的生機榨乾,剩下的不過是軀殼而已,每天只是麻木機械的按照指令完成工作,每天不知有多少無聲無息的死在陰暗的隧道中。
若非擔憂屍體積聚過多,腐爛後引發瘟疫,甚至都不需要掩埋,直接扔在犄角旮旯裡就行。
即便蠻族眾聖也不會想到,有人會不顧身份,以這種方式,在短短半月裡,出入都天王帳各個地下角落,那裡都是堆積穢物垃圾的所在。
莫說實力強大的武者,即便是奴隸都避之不及,平素但凡主子露出半點意思,都會誠惶誠恐的拼命賣好。
吳明偏偏這麼做了,而且乾的有滋有味,甚至可以說樂此不疲,每日裡不知疲倦的奔波於陰暗的角落中,仿若真的成了溝鼠中的一員。
只是早已麻木的溝鼠,絕不會如他這般,將一桶桶毫無靈氣波動的夥藥,混雜著封存的極好的木箱,埋於地下不為人知的角落。
“終於差不多了!”
望著黑黝黝的隧道,吳明如鬼魅般呢喃,輕輕的拍打著雙手,似乎要將連日來的骯髒都掃掉,又似乎在獨自欣賞成型的絕世名作。
“我說,這就完事了吧?”
枯曄幽幽道。
“這哪兒成?”
吳明淡淡道。
“你不會真想在寒月湖也來這麼一出吧?要知道,那可是狐蠻聖地,你要真這麼幹了,我估摸著狐聖即便不會親自出面,十成十會有半聖狐蠻出手,屆時……”
“屆時我早就跑回大宋了,還會傻愣愣等著那幫騷狐狸來抓不成?”
吳明渾不在意道。
“咱能不這麼幹嗎?等你日後修為高了,弄幾隻騷狐狸回家當洗腳丫鬟也行啊!”
枯曄都快哭了。
天可憐見,若早知道吳明是這打算,說什麼也不會同意此次北金之行,實則太噁心人了!
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有了盼頭,實則不想被連累啊!
“我這輩子,大概永遠會走不出這條作死的路了!”
吳明大體知道枯曄是什麼想法,摩挲著鼻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