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門外,無數賓客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令中年宗師面色一陣紫,一陣白,好似開了染坊,左右為難,打贏了不好辦,輸了的話,就連昆吾宗的名譽也會受損。
“東湖先生此言差矣!”
就在其舉棋不定之際,一名身穿玄衣金袍的青年男子緩步越過人群,衝眾人拱手一禮,轉而看向李東湖,“此獠殘骸大宋年輕有為的宗門天才武者,證據確鑿,刑部公函已下,公然抗法,重創巡捕房金捕,此等兇頑,與妖蠻何異?東湖先生貴為藥王谷真傳,秉承藥王懸壺濟世,澤被蒼生之意,何故要包庇這等兇徒?”
“孫龍雲!”
吳明眉頭微皺,此人這時候跳出來,讓他感覺有些意外的同時,又覺哪裡不對勁。
此人身為法家金捕,能認出李東湖,並不意外,哪怕與昆吾宗武者聯手對付自己,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他之前可是將此人狠狠得罪了一番。
只是讓他不對勁的是,孫龍雲竟然像是在針對李東湖,或者說,一直在等李東湖出手。
否則的話,根本不用等到現在,以其實力,完全可以和之前那名中年金捕聯手,配合昆吾宗中年宗師,即便是李東湖,也根本擋不住。
現在倒好,搭上一名金捕的左腿,若只是為他的話,有些得不償失!
“李大人說證據確鑿,若我沒記錯的話,刑部下發公函,抓捕疑犯,也要經過三司過堂,什麼時候,可以不經審訊,刑部可以直接定罪,巡捕可以就地格殺疑犯?
難不成,堂堂大宋的律法,成了一紙空文,刑部成了某些人的一言堂?”
李東湖淡淡道。
“東湖先生,如此包庇此獠,就不怕毀了令尊清譽,給藥王谷抹黑嗎?”
孫龍雲沉聲道。
“笑話!”
李東湖勃然拂袖,遙指孫龍雲道,“家父行醫濟世,自有公論,濁者自濁,清者自清,藥王谷醫德滿神州,即便有一兩個頑劣之徒,自有藥王谷清理門戶,大唐律法絕不姑息。
但你心思不淨,心懷不軌,心有陰毒,有何資格指摘李某,攀扯家父和藥王谷?”
眾人一片譁然,面色大變,看著孫龍雲的目光,更是頗為玩味,因為藥王谷盛名在外,藥王更是當世醫聖。
雖然藥王谷被列入天品宗門,但許多人都知道,這個天品名不副實,因為人數很少,對於動輒數以萬計的宗門而言,寥寥百多人的藥王谷,論實力,刨開醫聖,甚至不如許多沒落的地品宗門。
真正讓神州武者推崇的是,藥王谷所秉持的行醫濟世的宗旨,更兼之,藥王谷另有一絕學,那便是藥心醫德!
李東湖身負藥王指絕學,自然修煉有藥心,而據傳這藥心絕學,能明辨是非,斷人心神,這斷並非是折斷損毀,而是判斷、甄別一個人的秉性。
這門真經級絕學,本是透過修習藥理,勘驗藥草,最終形成的神通絕學,可藥物並無靈智,卻有真靈,乃是世間最純粹、單純的物質。
以此為根基修煉而成的藥心,對於心思不軌之徒的神念,具有莫大的牴觸,所以藥王谷傳人,從來不救這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