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姐姐若顧念姐妹情分,就不會算計我,若趙書航是正人君子,那魔族就該吃素了!”
許秋瀾冷冷一曬,拂袖飛天而起,渾然不在乎一句話引起多大波瀾,直奔那還未彌合的裂縫而去。
“殺人誅心,妹妹既是要走,又何必要毀了書航的名聲?”
錦琉璃聲音轉冷,似頗為不悅,手中隱有鋒芒吞吐。
“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也不會殺你,殺你的人,很快就會找你!”
許秋瀾頭也不回,似全然不將這位早在十年前便成道的半聖妖尊公主放在眼裡,竟是揚長而去。
眾人目瞪口呆,更多的卻是錯愕不敢置信,一場婚禮,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驚天轉折。
本應是人生巔峰的趙書航,誰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形,可看趙家親族的慘狀,用膝蓋想也知道,絕對好不到哪兒去。
但最引人注意的是,還是那位傳說中,稷下學宮的老祭酒,這位聖境大能,為何除了阻止那兩道聖劍氣息碰撞之外,便再無任何其餘動作。
“起駕!”
錦琉璃默默仰首看天,終究是沒有出手,欠身一矮,重新進入鳳輦之中。
無論如何,她都要完成這樁婚禮,哪怕自己也不知道,這場婚禮是不是該進行。
可在迎親隊伍再次行進千百丈之後,驀然停頓,因為錦琉璃再次離開了鳳輦,在無數錯愕目光中,獨自進入了皇宮深處,那處幽潭之底,再也沒有現身。
三個新娘子,先後離開,婚禮自然完不成了。
雖然還有太子冊封大典,可此前那驚人一幕,至今還未完全退去的黑煙鬼氣,無不刺激著所有人的心神。
趙書航完了!
身中血脈密咒,即便其天賦超絕,仍有封聖希望,可卻是渺茫到近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樣一來,眾聖殿絕不會再給予最大的支援,哪怕他仍舊是聖子,可結局無外乎是在某一個重大時刻,捨身成仁,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可如此,與棋子何異?
當然,趙書航若機緣足夠的話,未必不能逆天而行,封聖破咒,重歸巔峰!
……
這一天,老祭酒身形佝僂,仿若耄耋老者,眼中的渾濁更多了一分,憂色更甚,隱有驚怒與一絲陰沉。
這一天,震澤湖石鼓書院中,有位老學究愁眉苦臉,揪斷了本就不多的鬍鬚,平素極為愛惜的羽扇也多了一絲汙跡,腳下多了幾塊碎瓷。
似乎,那是這位老人家最愛惜的紫砂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