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可現在卻是一副諱莫如深,忌憚非常,甚至隱有懼意的樣子,足可見想到的那人絕非泛泛之輩。
“能有這等手段者,那位必然是其中佼佼者,可沒聽說雙方有因果糾葛啊?”
王玄策狐疑道。
“到了那等境界,因果糾葛與否,雖然看的很重,卻也未必能有所影響,而且……”
蕭白衣搖了搖頭,有些不確定道,“以那位的身份,若真的出手對付一名小輩,即便成了,恐怕也會落人口實,依我看,多半不是。”
“也罷,吳兄不是魯莽之人,既然選擇了獨行,想來有幾分把握才是,再不濟,遁走絕無問題!”
王玄策點點頭。
但三人都沒有接茬,於吳明而言,無論這條路是一帆風順也好,還是處處坎坷也罷,輸了就是輸了。
無敵路受阻,精氣神散盡,大勢反噬,這就是一個死!
……
與此同時,閬中山外,一座小河旁,涼風習習,草亭獨立,內裡兩人相對而坐,石桌上黑白棋子分明,殺的難分難解。
執白棋者,乃是一名身著道袍,丰神俊朗,頭角崢嶸,劍眉星目,約莫二十三四歲的年輕道士。
此時似乎落在下風,抓耳撓腮,舉棋不定,遲遲沒有落子。
若吳明在此,定會認出這道士,正是當年潛龍淵之行,有過一面之緣的李淳豐!
“喂,我說老賭鬼,你不是臭棋簍子嗎?怎麼這次吃了十全大補藥啦,這麼猛?”
李淳豐不耐煩道。
在其對面,一名身穿儒衫,一身儒雅之氣,令人如沐春風,約莫四十歲許的俊偉面龐上,有著年輕人沒有的滄桑與成熟。
“小瘋子,不要給自己臉上貼金,我要是臭棋簍子,十盤棋裡輸八次的你,又是什麼?”
儒衫中年淡淡道。
“哼哼,那是我讓著你,還有,我不是瘋子,但你是賭鬼,而且發了什麼瘋,非得這時候出來攪風攪雨?”
李淳豐哼唧幾聲,陡然出手,抹亂了棋盤,沒好氣的看著儒衫中年道。
看似放蕩不羈,可一雙眼眸中卻似有神光奕奕,令人不敢逼視,似乎透著看透一切的睿智。
“相交一場,不忍故人暴屍荒野,自是要親手為其送葬!”
儒衫中年神色淡然,輕聲細語道。
“你可別胡來啊,這兒可是天宮院山門,你那點道行可不夠看!”
李淳豐眉頭微蹙,隱藏在袖口下的手指極速律動,他知道對方不是來對付自己的,可卻不能看著對方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