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Pak40反坦克炮以一點點挪動的速度,終於是移動到了合適的位置;在這個過程中,炮身上、地面上,滿是帶血的手印,還有斑駁的血跡。
“咳、咳、咳,大忽悠給我把那一塊石頭給我一下。”
一番的檢查之下,發現反坦克炮停的位置,其實不是多穩後,石破虜的嘴裡這麼淡淡地說道。
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重,主要是他已經沒有太大的力氣來說話了。
然而,他身邊的大忽悠在這一個簡單的要求下,整個人傻愣愣地一直看著前方,居然是都沒有一點反應。
順著大忽悠得眼神看了過去,並沒有看到前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狐疑之中仔細地看了一眼,石破虜才注意到血葫蘆一般的大忽悠,雙耳都有著一道清晰的血跡流淌了下來。
而原本堵住了耳朵的兩個塞子,早就是不見了蹤影。
原來大忽悠早在剛才的炮擊中,雙耳就被炸聾了。
反倒是在這樣一個時候,身後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給~”
回頭一看後,原來是菸灰缸摟著一塊紅磚大小,完全被血水染紅的石頭,對著他遞送了過來。
需要說明是,菸灰缸將東西遞送過來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很慢、很有一點猶豫。
因為在他的雙眼的位置,早就是一片血肉模糊、瞎掉了……
重新的裝彈,調整著炮口的角度,以上平時在整個炮組的配合之下,最多隻要十秒鐘就能完成的事情。
在三個殘廢艱難的忙活之下,足足花了三分鐘才完成。
期間因為過於激烈的戰鬥,陣地上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這裡的情況,也沒有人能過來幫助他們一下。
以至於被裝進去的那一發被帽穿甲彈,直接都是被染成了紅色的。
接著,這一枚被血液洗禮過的炮彈,沒有辜負三人的期望,一發就命中了目標四號坦克的裝甲,引爆了彈藥倉。
在驚天的爆炸中,石破虜三人忽然就亢奮了起來,又或者說迴光返照了起來。
“再來一發,幹掉那一輛豹式坦克。”石破虜的嘴裡再次的咆哮了起來,隨後就是大口的咳血。
但是就算這樣,他依然有著力氣將炮口飛快地調整了起來。
因為他知道,這是一場競賽,一場與戰場最後一輛豹式坦克的競賽,看誰更快地調整好炮口,對著對方招撥出致命的一擊。
最終,幾乎同時調整到位的炮口,在同一時間招撥出了一發炮彈。
將自己鎖定的目標,徹底地摧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