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個時辰後,一行三人終於晃晃蕩蕩到了山下。
山上是晴空萬里,山下卻是雲煙嫋娜。
行至山下,透過茫茫水霧,可見這座與月峰齊名的大山看上去就像是一副潑墨畫一般,狂放恣意。
又似那兇機暗藏的臥虎,蓄勢待發著,隱約間可窺其兇狂氣機。
而另一側更為高聳的月峰仿若一道被輕紗遮掩的柳眉,遠遠望去如見半張美人臉。
再遠一些,便是浪潮般起伏不斷的山脈,在雲霧中同樣顯得朦朧寫意。
“柳兄咱能快點不,照這速度,怕是要傍晚才能到山脈外圍吧。”蕭逸塵嘴裡這麼說著,腳步卻是沒有加快半點,依舊悠悠然欣賞雲霧中的沉浮的山巒。
小徒陸關關也被山景吸引,這雲遮霧繞的景緻在雲瀚山脈也是極少見的,不多看看豈不是得後悔。
柳驚風走在最前,步伐也不算慢,柳煙劍別在腰間與他身上的一塊環佩輕磕,發出丁零當啷的清脆聲響。
轉過頭來,看見兩人都在自顧自的看風景,柳驚風吐槽道:“還不是為了等你倆。若是我一個人走,如今早就到了,說不定靈果都採了一籮筐呢。”
“你就吹吧,我聽姥姥說過,靈果可是了不得的寶貝呢!”陸關關聽了他的話,立刻反駁,“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找到一籮筐?”
確實是如此,就算是盛產靈果的秘境中也沒有能論框採的說法,柳驚風臉一紅,便不再說話,心想這小師妹怎這麼聰明,啥都知道。
“關關,姥姥是誰呀?”蕭逸塵心頭一動,柔聲問道。
陸關關突然渾身一顫,緩緩低下頭,下意識的握緊雙手,手中湯圓被攥得吱吱叫喚。
聲音像是細雨潤物:“我沒有父母,是姥姥把我養大的。”
蕭逸塵沒有再說話,只是憐惜的摸了摸她垂下的小腦袋,他從饕餮對天造地設之身的描述中猜到陸關關恐怕是沒有父母的。
而今這一問一答,恰是印證心中猜測。
雖說猜對了,可他心中卻是一陣抽痛,他也是一名孤兒,從小被師尊收養才有了今天。
他也曾經孤苦一人,無依無靠,自然能體會到陸關關無父無母的苦楚。
也正是這份同病相憐,讓他在未來很長一段歲月中,將這個可愛呆萌的小女孩當做親妹妹一般疼愛著。
只是這麼一聊,氣氛卻是壓抑了許多,柳驚風看著沉浸在各自世界裡,滿面感傷的兩人,搖頭一嘆。
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最終他決定打破這份寂靜,只見他撓了撓短髮,不好意思的說:“小師叔,你有秘境圖嗎?我不捨得花靈石,就沒買秘境圖,不知該去哪兒。”
蕭逸塵沉默良久,想了會兒後才聽懂他的言下之意,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有些事是天生註定的,而還有很多事情後天可以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