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柄正直有有力的劍,誰握在手中都是福氣。
因此,朱祁病重之後,第一個想法便是召他們進京。
衛凌聞言,第一反應卻是看向地上的那攤墨黑的血跡,表示懷疑。
若是這皇城內外真的都在皇帝的掌控下,也不能發生兄弟直接相殘這樣駭人聽聞的事。
皇帝又是一噎,轉而提起:「宴兒和錦兒都是好孩子,只是他們身邊有人攛掇了他們。江家、姚家、陶家現在還沒有露面,怕是還憋著什麼後招等著。」.
自古,父不嫌子醜。
孩子做錯了,一定是別人攛掇的。
衛凌不否認,只是一抬眼。意思是,關他什麼事?
皇帝無奈說出實話:「衛凌,我快死了。」
衛凌終於開了口:「皇上洪福齊天……」
朱祁連擺手都沒有力氣,動了動兩根手指頭:「真的。」
「怎麼會?」衛凌久久,才問出了聲,語氣已是和緩了不少。
十年前,那場無端的牢獄之災,衛凌再是君子,也不可能完全不介意。
他能容忍朱祁,只是因為朱祁坐在龍椅上的確合適。
皇帝自嘲笑了笑:「你們從前不是老說我心思重,大概就是這些年想太多了,身子竟沒能抗住。」
所以,皇帝這是得了缺德的大病?
心眼太多,總是在琢磨別人,思慮過重,自然損耗精力。
若朱祁只是一位閒散貴人,還有長壽的可能。
但他是皇帝,是這天底下最該每天思慮的人。
這大概是天意了。
「便是病了,才著急想把身後事處理好。誰知,孩子大了不由人,竟鬧出這樣的局面。」皇帝的聲音已經很輕了,彷彿要睡了一般。
造反這般天大的事,從朱祁的口中說出來,顯得平淡。
任誰一下可能失去兩位兒子,還能坐得住,已經很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