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香很特別,很像是蘭香,也像梅香。
比蘭香淡,比梅香香
純天然的花香味,而且似乎味道有些偏冷,唐玉玉停了下來,她仔細聞著這種香,只是,風過去,香卻不在了。
然後她拉起了自己的袖子,聞了一下,哦,原來是在這裡啊。
對了,這就是她身上的香,她現在一天天變白了,而身上的體香也是開始漸漸的散發了出來,如果說她出汗了,或者是長時間不洗澡的話,這些香還真的就是一種天然的芳香劑。
別人都是一股子汗味,可是她卻是香香的。
可是如果她洗了澡,要不是就是等到不出汗之時,香味卻是會淡上很多。
繼續的,她向前走著,走著這一段路,很是輕車熟路,而一邊走,一邊的,她會採到自己的想要的草藥,這些草藥,平日就能治一些小感冒之類的,到是挺管用的,而且沒事的時候,用它來熬些水,可以用來泡腳,不生腳氣,也能治療腿上的浮腫。
稀稀落落的,她的雙腳踩在了山中的枯葉之時,不時的會傳來這種沙沙聲,葉脈似是被她給踩斷了,而後再是零落,再是成泥。
遠遠的,似乎那裡是躺著一個人,一個男人,他的身體已經將地下的青草壓彎了,而四周都是瀰漫著一種血腥的味道。
唐喻心就站在一邊,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情景。
她走了過去,一步一步的接近,直到她站在了跟前之時,男人那張堅毅成熟的臉,已經落在了她的眼前,比她後來見到的他要年輕的很多,這時他才是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可是全身上下的那種鋼鐵一般的張力卻已經從這時已經出現了。
這就是顧寧。
這就是年輕時的顧寧,也是生病之前的顧寧。
她上輩子見的最多的,就是這個男人站在陽臺上,風吹起他灰蘭豎條的病號服,而他的背一直都是挺的很直,很硬,有好幾次,她都是以為他可能是要跳下去了。
可是,沒有,沒有過一次,他想要結束掉自己的生命。
他還是活著,不知道是因為活著,還是想要活著。
蹲下了身子,唐喻心將自己的背上的竹簍放在了一邊,然後伸出手握住了顧寧的手腕,上輩子她根本就不懂什麼醫術,只是知道顧寧流了血,所以,給她找來了草藥止了血,然後將他拖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到她再是喊了爸爸過來的時候,這裡已經沒有了人了。
可能是被救走了吧。
而她對於顧寧最後的傷,也就只有流血這兩個字,其它的一切不知。
手指按下的脈搏仍然是十分的有力,可是也確實就是失血過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