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唐喻心就睡在那個幾乎都是不能翻身的小角落裡面,就算是身下鋪著破棉絮,可是還是可以感覺到地面下方的冷氣不時的往她的身體裡面滲著,而上輩子,她就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睡了近八年的時間,也是這個地方,壞了她的身體,讓她嚴重的體寒,不但是沒有長高,也是生不出來孩子。
她的一輩子,都是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毀了的。
她其實已經是忘記自己上輩子,第一次來到這裡是什麼樣子的,似乎她是在哭,一個勁的的哭,而她哭,衛佳妮也是哭,而後來,只要她敢哭,桑志蘭就打她,大概也就是了五六歲之時,衛佳妮嫌她醜,死活也是不願意同她睡在一起,而她最後就被趕到了這裡來。
這麼寸大一點的地方,就是她的窩,最初是養狗的,後來是放雜物的,後來就是住了一個她。
她睡不著,身上的涼氣,不時的向她的身體裡面滲著,她自己的是學醫的,很明白,這裡不能久睡,不然的話,會壞身體,可是現在的她,就只能忍著。
迷迷糊糊的,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是醒的時候,可是這下卻再也是沒有什麼睡意了,她小心的推開雜物間的門,準備去上個廁所,筒子樓的廁所都是在外面的,黑天半夜的,她並沒有多害怕,她連死都是死過了,還怕什麼黑?
不過,當是她出來的要開門的時候,卻是想起,現在門都是被反鎖了的,她打不開,而且房間裡面好像還有尿桶,她找到了尿桶,然後解決了自己的生理問題,當是要回去的,卻是聽到了房間裡面,好像有人在說話,時遠時近的,似乎正是衛田與桑志蘭。
她本來沒有興趣聽他們說什麼,不過隱約,似乎卻是聽到了她的名子。
她走了過去,蹲在房間門的門口,這時的房子並沒有那麼好的隔音裝置,只要聲音稍大一些,裡外都是聽到。
她不由的想起當年很紅的一部電視劇,叫窩居的,似乎那時,男女主人公就是住在這樣一個筒子樓裡面,什麼聲音外面都是可以聽到。
裡面的兩個人還在說話,可能都是沒有想過會有人在外面偷聽。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桑志蘭的聲音裡面有著可以聽出來的得意,“農村的孩子早當家的,她雖然只有九歲,可是卻是可以頂個大人用的,先不管其它的,以後我們的妮妮就有人照顧了,這一日三餐也都是能吃現成的。”
“是挺能幹的,”衛田也不知道這說話的真心還是假意的,“可是唐志年會把孩子給你嗎?”這可不是什麼東西,是孩子,是親女兒,如果是他,打死他,他也不可能把妮妮讓人帶走。
“他會的,”桑志蘭說的十分的自信,“只要喻心願意跟著我,唐志年就一定會同意,而且每個月也會給喻心生活費,我們的家裡也能省些開支。”
“你自己看著辦吧,”衛田翻過了一直都是發著呆。身,也就不在說話了,而後就是隻有被子響的聲音,還的就是衛田輕微的打呼的聲音,現在就連外面的大黃狗都是睡著不叫了,更何況是人?
唐喻心走回了自己的小狗窩裡面,拉上了被子蓋在身上。
此時,也是越發的冷了,當然更是諷刺,她抱緊了懷中的被子,本來或多或少還有那的那一點的期待,此時已經被徹底的葬送了。
原來不是母愛,原來不是想女兒了。
原來,只是想給家裡找一個免費的保姆,還是無恥的想要她爸爸的撫養費。
而她真的想要知道,衛田到底有多麼的虛偽,多麼的無恥,竟然想著用自己老婆前夫給女兒的撫養費,回過頭來養著自己的一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