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無礙。”
沈傾城從驚魂未定中回過神,眼尾泛起受驚的淡紅。
“那就好,既如此,跑馬的事便先擱置,等兩日後去太玄寺,朕再帶皇后放風。”
蕭北凜吻了吻沈傾城的髮梢,長眸輕瞥地上刺客死不瞑目的屍首,眼底泛起波瀾狠意:“朕還要去御書房查問刺客一事,傾城先好好休息,朕讓太醫院送安神湯過來,你喝了早些休息。”
不等沈傾城回答,蕭北凜沉聲道:“聽雨凝波。”
二婢女連忙走出。
“你們娘娘就交給你們了,若是有任何閃失,仔細你們的小命。”蕭北凜薄唇翕動,沒有一絲表情的面容令人發自心底的畏懼。
聽雨凝波不敢直視他陰沉的黑眸,一左一右攙扶身體虛弱的沈傾城,齊聲說:“皇上放心,奴婢們定會護好皇后娘娘。”
蕭北凜轉身而離,沈傾城連和他完整說一句話的時間都都沒有,只能望著男人遠去的背影,粉唇輕咬。
又沒能開口告訴他真相,時間拖得,越來越久了……
兩日後。
皇室眾人來到太玄寺,沈傾城舟車勞頓,還未來得及休息,便被太后叫去她的禪房。
一同來的,還有賢妃德妃等人。
太后身旁坐著一位灰色素袍的僧人,閉眼手捻佛珠,一派超凡脫俗的氣質,想必就是傳說中太玄寺的主持智清大師了。
“之前哀家讓你們抄寫佛經,正好智清大師今日得空,替哀家來看看你們抄寫的佛經可有用心,智清大師,請吧。”
太后一臉孺慕的望著智清,上了年紀的人最信這神佛之說,看太后的表情,彷彿將智清看成了半個神仙。
智清也不推諉,手挽佛珠來到眾人面前,唸了一聲阿彌陀佛,翻看起佛經來。
看到賢妃德妃二人的,他讚道:“字跡娟秀,尚可。”
德妃將門虎女,這抄寫得到一句尚可的讚許,忍不住自鳴得意起來。
賢妃臉色沉了沉,顯然是嫌智清大師沒有再誇讚她幾句。
等翻到沈傾城的字跡,智清大師動作一頓,撥動佛珠的速度明顯加快。
太后鳳眸輕挑:“智清大師,這是怎麼了,為何不說話?”
“皇后娘娘身為一國之後,母儀天下,本該為後宮表率,這佛經字跡有力工整,的確出色,只可惜——”
智清大師輕嘆了聲,一雙滄桑清澈的眼眸似能看破一切,沉聲道:皇后娘娘,你心不誠。”
整個禪房忽然安靜下來,沒有一絲聲音。
眾人神色各異的看著沈傾城,賢妃德妃面帶譏諷,太后擰眉薄怒,一副要訓斥沈傾城的模樣。
就在這時,蕭北凜大步從門外走進,俊美矜貴的面容略帶寒意,無視眾人,直直將沈傾城摟入懷中,就差把獨寵二字寫在臉上了。
“朕還在外頭,就聽見智清大師的點評。大師有所不知,皇后身懷龍子,這抄寫佛經是費心費力的事,皇后如今的身子實在吃不消,才讓宮女代為抄寫,佛祖慈悲為懷,想必也不會過多為難吧?”
沈傾城聽見龍子二字,動作頓了頓,她輕聲誠懇的道:“智清大師,此事的確是我不對,我知道錯了,日後定當重新抄寫整理。”
有蕭北凜護著,沒有人能責怪沈傾城哪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