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手中的病人中風程度都差不多,因此無論誰贏,那都是理所應當。
齊軒看了沈傾城一眼,見她似乎是打算用銀針,嘴角勾起一抹散漫的笑容:“不要怪我沒有勸你,銀針點穴的法子雖然也有瞬間起效的,但那都是用針高手,尋常的人用針點穴,不光沒有辦法奏效,還極有可能會導致血脈封死,血流逆湧,你選的可不是什麼好辦法。”
沈傾城無視了齊軒的話,沒聽見一樣,垂眸淡定的撥弄了下手中的銀針,放在燈上烤了烤。
齊軒見她非但不聽勸,反而還一意孤行,忍不住小聲忿忿嘟噥起來:“看來這回我贏定了,真是個傻女人,連法子都用錯了。”
很快,二人各自開始了醫治。
齊軒一進入醫治狀態,話也不多了,專心致志的給病人切脈,開藥,熬藥。
沈傾城那邊則是比劃了半天穴位,最後指尖用力,將銀針扎入了關鍵穴位中。
一炷香的時間眼看就過去了一半,齊軒將熬好的藥給病人喝了下去,回頭嘲諷的看了沈傾城一眼:“喂,都扎針這麼久了,還沒有奏效,我勸你還是趕緊選擇別的方法再試一試吧,不然輸的太難看了。”
沈傾城淡淡抬起眼簾,語氣低柔的道:“急什麼,這才到哪兒。”
她眼中的自信和淡然,讓齊軒微微一愣,齊軒低下頭細細思索了一會兒,總覺得沈傾城是在騙自己。
尋常小官的女兒,會有這種氣度嗎?
雖說京城有錢人家的女兒不少,他也見過很多,但沈傾城這種穩如泰山的氣質,那可是頭一位的。
過了一會兒,齊軒手中的病人有了點反應,歪的嘴巴收了回去,勉強能說話了,含淚看著齊軒,含糊不清的道:“謝謝大夫,謝謝大夫,救了我的命!”
“好說好說,都是我應該做的。”齊軒大手一揮,笑眯眯的看向沒有動靜的沈傾城那頭。
沈傾城的病人一動不動,沈傾城也一動不動,不知道是在閉目養神,還是已經在等待認輸了。
齊軒的脾氣一上來,忍不住嘴巴損又要嘲諷上幾句,可就在這時,那中風的病人忽然抽動了一下身體,扶著竹床坐了起來。
齊軒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這中風的人身體都癱瘓了,居然能在一炷香的時辰內站起來,行動自如,這,神仙下凡也很難做到吧?
沈傾城慢慢掀起眼皮,目光溫和堅定的看著自己步行的病人,嘴角挽起淡然的笑容:“看來是好了不少了,感覺身體如何,可還輕鬆?”
那能走動的中風病人,激動的簡直要給沈傾城下跪,“多謝大夫,我能走了,我能說話了,我覺得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大夫你救了我,太謝謝你了!”
一炷香的時辰悄然而逝。
沈傾城不急不忙的偏過頭,含笑看了齊軒一眼,眉頭挑了挑:“齊公子,願賭服輸?”
齊軒:“……”
他親眼見證了沈傾城的醫術,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
他抬起手抱住拳頭,做了個作揖的姿勢,“齊某這下服氣了,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