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凜避之不及,腰間的腰牌被這孩子撞的掉在地上。
可他和沈傾城第一反應都是去看孩子的安危,並未發現丟失的腰牌。
“孩子,我的孩子,你怎麼了!”
不遠處跑來一個嘴唇乾裂,臉色蒼白的瘦弱農婦,哭著跪在暈倒的孩子面前大吼。
孩子雙眼緊閉,嘴裡的白沫越來越多,瘦小的身體拼命抽搐。
沈傾城看出一點端倪,連忙推開孩子的母親,對她解釋道:“他得的應該是一種叫做癲癇的病症,你不要再勒著他了,不然會他會窒息的!”
那農婦不會讀書寫字,也不知道醫理,聽了沈傾城的話她愣愣的,眼中流下眼淚。
“癲癇?那是什麼東西,我從未聽說過,我的兒子會不會死,誰來救救我的兒子!”
農婦哭天搶地,沈傾城頭疼的皺起了眉頭。
她以為江南這種地方,應該不會養出無知的刁民來,可這裡的情況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我會醫術,我來救他。”
眼看那孩子就要抽過去了,沈傾城事不宜遲,果斷捲起衣袖,掐住了那孩子的人中。
她從裙襬上撕下一塊布條來,壓在孩子的舌頭根底下,免得孩子咬到自己的舌頭導致動脈出血。
她掏出隨身攜帶的防身小匕首,脫下孩子的鞋子,割破孩子的腳趾放出烏黑的血來。
農婦看到這裡,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抓著沈傾城就放聲大喊:“來人吶,有人殺人了,這個瘋女人要殺我兒子!”
沈傾城被她抓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好氣又好笑的道:“誰是瘋女人還不好說,我跟你解釋過了,你兒子這是生病了,我這是在救他!”
蕭北凜也察覺那農婦攻擊性極強,果斷抓過沈傾城護在自己身後,眉眼陰沉。
農婦看出蕭北凜氣派華美,是個不好惹的, 可她一想到兒子被放了血,還是叫囂了起來。
“誰治病要用刀子放血的,你這不是殺豬嗎,你這個外來的人快滾出去,我們趙家村不歡迎你,滾!”
農婦話音未落,地上的小男孩忽然睜開眼睛,醒了過來,他虛弱的道:“娘。”
農婦沒想到兒子居然還能醒來,驚叫一聲,撲到孩子的聲音,喜極而泣:“二狗,二狗子你終於醒了,我的兒子,謝天謝地,活過來了!”
見孩子甦醒,臉色也有所好轉,沈傾城才鬆了口氣。
她救了人,附近圍過來不少趙家村的百姓。
可那些百姓明知她是在救人,看她的眼神卻充滿鄙夷和厭惡,彷彿看著仇人一樣。
蕭北凜厭惡他們的目光,果斷扯下外袍蓋在沈傾城的身上,隔絕了他們的視線,壓低聲音道:“這群百姓實在古怪,明明你在救人,他們為何對你有敵意?”
沈傾城哪裡知道為什麼,她自己還納悶呢。
那個農婦抱著甦醒的孩子就跑了,連一聲謝謝都沒有說,附近圍觀的百姓們很快也都散去,只留下沈傾城和蕭北凜二人,眉目凝重。
“不如去問問當地的衙門,興許能問出什麼來。”蕭北凜沉吟了下,帶沈傾城一道前往鎮上的衙門。
來到衙門門口,沈傾城卻發覺這裡的不對勁。
尋常的衙門白日都開著門,還有人守門,這是這裡的衙門白日閉門,一點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