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榮華闔目長嘆,起身背對,沉吟半晌,痛擊木桌,喝道:“弄無憫怎跟兀不言互有靈犀?如此,我百年長策,遍植眼目於肩山,豈非一夜之間連根拔起,蕩然不存?”
白鴆稍待片刻,方敢啟唇,應道:“之前無憂小姐言及,知日宮尚有愚城細作。恐兀不言籍此探知知日宮內有吾萬斛樓勢力,兀不言為人多疑,思慮深沉,推人及幾倒也尋常。”
目榮華仰面,定睛凝視屋頂房椽,半晌喃喃:“弄無憫果是棋高一著。”
白鴆去拂聞聽,皆是不語,聞目榮華接道:“之前無憂還曾問我,以弄無憫仙法,怎會不查愚城細作,我只念著那細作妖氣隱沒,現在細思,恐弄無憫兵不厭詐,借敵之耳目,用之為喉舌。”
此言一出,白鴆心下一顫,思及那日於天步山天脅洞得見其霹靂手段,佩仰憂怖,一時兼具。
白鴆又再偷眼,見目榮華鎖眉益深,知其所憂,輕聲慰道:“無憂小姐恐有要事,不得暇下山,並非因主人對肩山細作之事有所隱瞞方才不欲相見。”
目榮華見白鴆得其心思,便也不再強顏粉飾,哀聲嘆道:“吾同無憂相知百年,其為人雖是通圓玲瓏,卻最憎旁人假意示好,不以心交之,恐此時知吾隱瞞,已是怒極。”言罷,低眉切切。
去拂見之,啟唇緩道:“主人倒也無需這般,愚城內眼目並未除盡。”
目榮華聞言,目珠稍轉,已是瞭然:“那橋玄英,倒是於青丘身側呆得。”言罷,眼風一掃。白鴆得令,自行退去。
目榮華這方再道:“吾總覺此事蹊蹺。”
去拂沉吟片刻,應道:“莫非……”
一語未盡,目榮華已然接道:“恐弄無憫已知陷九之事為吾藉機害其名,這方施展辣手,還以顏色。”
去拂喃喃:“主人,此事倒也出奇。那日吾同橋玄英分別探過,弄無憫未近青丘,自破陷九而出。“
目榮華聞言,輕道:“陷九之能,你我皆是見識;仙、妖、人,從不得脫……”半刻,目榮華陡地抬聲自語:“我需親見無憂!”Q
ps:玄機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