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自那青丘處下手,豈不便宜?”弄柯淺笑,揚眉朝諸人使個眼色,眾人齊齊附耳,竊竊而語。
當日申時方至,右肩山下,愚城外十里。
青丘立身蔭下,看橋玄英奔來走去,分批將愚城內平民妖屬疏散。
約莫一炷香後,橋玄英方得閒暇,立時朝青丘而來,遙遙露齒,施揖淺笑。
“今日往來幾回?”青丘以手為扇,媚聲輕道。
“稟門主,今日來去三回。加前兩日,城內幾有千妖離城。”橋玄英上前,手腕稍轉,便自袖管取了聚頭,邊徐徐打扇,邊恭敬相應。
“可有驚動他人?”
“予其青蚨,令其遠行。言此乃諸門主之意,誰敢不從?吾目送其行,又於城門安插內應,嚴令不得縱妖屬復入,違令立斬。”
“其去向你可知?”
橋玄英稍頓,目珠一轉,應道:”多離了肩山,經陽俞鎮往四方。亦有些許,轉投知日宮。“
青丘聞聽,甚是得意,神思直往弄無憫而去,憶及那日殿上弄無憫綽態,遠望尤耀目,迫查已灼心。
橋玄英見青丘離魂,知其所思,摺扇緩搖,垂眉不擾。
盞茶功夫,青丘方回神,笑靨微開,又道:“今日入夜,你往卸甲府院,探其攻城之時。”
橋玄英躬身領命,卻見遲疑。
青丘掩口,笑道:“現而今,即便弄郎座下弟子,亦要倚仗於我。”
橋玄英訕訕不言,暗自計較:此舉,恐非上策,然見其欣然之貌,吾雖不欲欺,亦不忍忤。心頭一時百味,實難道盡。
青丘側目,見橋玄英停了扇,若有所思。
“可是有話?”
橋玄英聞聲而拜,喃喃道:“玄英不過思忖如何自卸甲處探得訊息。”
青丘稍一傾身,抬手拂橋玄英脊背,調笑道:“本是玲瓏之人,怎得逢此事這般優柔。”青丘附耳,輕聲接道:“只需告卸甲知曉,吾欲共謀,但求一心,進退以俱。當此危時,其可會嫌助益多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