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愚城荒僻院所,一鴉青外袍斗笠客面壁,躬身道:“主人,溺內缶又開,想是弄無憫不敵邪火,允了青丘入內救急。”
一洪音自牆內而出:“千年仙力,不過爾爾。”
斗笠客輕笑,後道:“屬下該當如何?”
“那青丘倒是老辣,布了結界於府上密室,你且前往,破開結界,我這便傳信一人,命其前往,免那香豔不白,空費籌謀。”
“領命!”斗笠客躬身再拜。
這邊青丘赤身於內,見弄無憫神色,心知不妙,輕聲緩道:“弄......弄宮主,青丘所以入內,無非急君所急。”
弄無憫抬眉,眼風一掃,卻已不欲多觀,笑道:“無論如何,自當無恙;戒敕多番,慾令智昏,甘心赴死,吾必成全。”
青丘若驚弓之羽,見身畔明火大作,後退無門,恐招火上身,急急求道:“弄宮主!此缶進得,出不得,若無交合,即便取吾性命,恐亦難脫身!”
弄無憫嘴角稍翹,定目直視,眼神頗耐尋味。
青丘見其半晌不語,身雖近火,心下惡寒。
“陷九,仙、人、妖,無可脫?”
青丘聞弄無憫問詢,連連頷首,應道:“宮主功法高深,然困於缶內數日,此缶之能,毋須贅言。”
弄無憫冷眼相對,輕哼一聲:“恃出路,不知死。“未待青丘回應,弄無憫一頓,撫發輕笑,“之前確是困局,然此時此地,恐萬物披靡。“
青丘見弄無憫闔目片刻,眸色轉淡,低聲輕道:“弄宮主當真脫得了身?”
“吾必得出,留你不能。”
青丘念著之前於缶外,對弄無憫多番輕薄,褻瀆之行,必是死罪,心中惶惶,輕道:“宮主悲憫無雙,舉世皆聞,求宮主貴手輕抬,縱了青丘這回。”
弄無憫眼風再掃,便見那明火直往青丘身上一撲,青丘吃痛,閃避再三,卻難脫困,為炎火久炙,兩腿骨焦肉爛,一時呼叫之聲充斥,不得稍頓。
弄無憫稍抬右手,踱步上前,待近了青丘,那明火自熄。
“這回?可有下回?”弄無憫抬手,輕撫青丘面頰,指背輕掃,卻引得青丘寒毛陡立。
“放任自流,縱虎歸山。”弄無憫稍一傾身,輕道:“糾錯懲過,萬無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