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亭一表人才,錯交損友遭此大難。憑他的能力,東山再起不無可能,你想清楚了。”
幾語落下,她直起身子退開幾步。
賀湘玉好不容易平穩的心緒,在這一刻,完全被打亂。
心跳如鼓,身子崩的更加緊。
不得不說,秦雲舒一眼看穿她,直擊軟肋。
那句話,她可否認為,只要她全盤說出,罪責減輕,賀家不會遭殃。
現在,還來得及嗎?
賀湘玉閉了閉眼睛,不一會抬頭看著秦雲舒,沒有出聲,又似詢問。
太皇太后看出端倪,她大半輩子都在後宮,看了多少陰暗,經了多少算計?
她的檀木珠,只有近身的人能拿到,為何出現在賀湘玉身上?
暗害的人是……
這種可能,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太皇太后,我說。”
賀湘玉抬起頭來,直視上首,一字一頓認真不已。
“您的檀木珠,不是我偷的,此話為真。見定北侯夫人離席,我跟著走了,中庭旁宮道發現檀木珠。不是侯夫人身上掉落,我撿起的那刻,就知道是您的。”
說到這,賀湘玉越發認真,“四周無人,怎就被我撿到了,又是誰拿的?我承認,是我心胸狹窄,念著前事,恨侯夫人。所以,和她說話之際,我將檀木珠放於她袖中。”
真要承認,她犯的罪,可以認。但偷檀木珠,不是她乾的。
說罷,她不再多言,匍匐在地,“我有錯,錯在不該起壞心思,不該有執念。”
人的嫉妒和憤恨,一旦不控制,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當時,她就想到姜對雪說的,以及在宮中遭受的無數冷眼。
她受夠了!
太皇太后面色未變,心狠狠沉下,一切都朝著最壞的可能去。
接下來,便是壽康宮的事了。
“太皇太后。”
秦雲舒筆挺而立,清亮的眸子在燭光的照耀下閃爍不已。
“賀家姑娘的心思,在我發現檀木珠時,我就清楚了。從哪來往哪去,才會再次在她身上發現。追究緣由,她並非主謀。她與我之間的事,不如交給我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