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把人當布一樣繡花?然後也不用塗什麼膏藥就能好?”他抬起頭有些不冷靜的問道,這超出他的所學。
張嶽敬接過他手中的方子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小姐如此外病內治,這開創了我杏林界治療外傷病的先河,這是非常新穎的思路。”他不住的搖頭,感慨著小姐的廣博和自己的不足。
林孝玨收筆之後放下袖子,這裡的事忙得差不多,熬藥她就沒時間管了,還要去做義診。
她直起腰版回答張嶽敬的問題:“無論是什麼,病。人之所以,會不痊癒,定是自身問題,我不看病,只看證。”
病有具體的稱呼,治療方子,前人論斷,比如風寒病,就仲景的幾個方子,比如跌打損傷,就三七紅花來治血化瘀,而證就不同了,辨證論治,辯是人體,論的根底。
若把治病比作射擊,小姐就是最高明的射手,無論你外面有多少五花八門的偽裝,她總能一擊即中靶心。
這就是高手。
我不看病,只看證,這句話深深震動了張嶽敬。
蘭君垣雖不是醫者,也不得不為這句話喝彩。
看著呆傻半天的兩個人,林孝玨幾不可查的勾勾嘴角。
“先告辭。服藥過後,去找我。”
眼下診棚那邊人手不夠,她能騰出大塊時間給大人診病當屬不易,蘭君垣感受到她的熱心。
他對張嶽敬道:“張先生不妨也去幫忙吧,這裡有我,熬藥這種事我還是做得來的。”
他相貌俊朗,說起話來溫文爾雅,張嶽敬聽得一愣,差點忘了就是這些人擄走他的。
“可是我這麼走了,公子不會為難嗎?還有風公子……”
“無妨。”
張嶽敬心跳著不相信蘭君垣就此放了他,畢竟風少羽還要殺他滅口呢,蘭君垣也知道他顧慮的是什麼,他溫雅一動眼角,臉上的笑容像三月暖人的陽光,他就這麼微笑著打斷他。
“小姐貌似瞭解我們的所有,來歷,姓氏,而如今我們還指望小姐給大人看病,難道還能殺小姐滅口不成?況且以小姐的伸手……”他頓了一下,桃花眼看向林孝玨,笑意更深了。
“況且小姐這伸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傷得了的,既然如此,我們還能拿先生怎麼樣呢?”
他一直看著小姐笑,像是要得到什麼回覆,小姐並沒有讓他失望,她對他點頭示意,幕紗輕輕晃動,兩個人就此交流一下,好像就達成了什麼。
張嶽敬沒想到這麼簡單他就獲得了自由,這都是因為小姐,他自己則沒這個本事,再回頭看,風少羽對小姐的態度其實和對他是一樣的,為什麼小姐可以逢凶化吉,他卻被囚禁大半個月呢?
因為本事不同,這世上有本事的人無論遇到什麼事都是和普通人得到的結果不一樣,所以強大自己何其重要。
“我給小姐打下手。”張嶽敬四十多歲的人了,一點也不覺得佩服這個十五歲的小丫頭是丟人的事,他很謙卑的一彎腰,請林孝玨先行。
林孝玨也不託大,很恭敬的回禮,然後才走出房門。
蘭君垣看著這一女一男,一老一少,一綠一灰的兩個人久久才收回視線。這位小姐,你到底是誰?他腦中再次浮現一直以來都存在的疑問。
風少羽一醒來就舉著寶劍衝進梁宇強大人的房間,蘭君垣正在與大人聊天,也就是大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