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處,審訊室。
幽閉昏暗充滿血腥味的空間,被綁在審訊椅上的林有才此刻陷入了巨大的惶恐中。
皮鞭、老虎凳、辣椒水...一通刑法下來林有才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此刻他已經從昏死中醒來,但沉重的眼皮根本睜不開,彷彿有石頭壓著一樣。
索性林有才開始了裝死,他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夢醒之後,他還在學校給你學生上課,他還在北海道打魚。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澆醒他。”
下一秒他迷糊中聽到一個冷酷的聲音。
“嘩啦”一盆冷水下來,劇烈的疼痛讓林有才肌肉都顫抖起來,他不得不醒來。
這個時候他看見審訊室中不是折磨自己的那兩個高大強壯凶神惡煞的便衣,是三個他熟悉的身影。
楊文軒、張義、劉魁。
更加可惡的是那個叫劉魁的竟然在笑,這個可惡的支那人竟然在笑,他很想居高臨下的指著這廝的鼻子問他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可惜不能。
“林有才,林先生,林老師,說吧,你的真實身份。”
聽到張義的話,林有才冷哼一聲,這個支那人太能偽裝了,竟然無恥的偷襲他,為什麼沒有一點武士精神?
眼中閃過一絲仇恨和惡毒,林有才索性別過臉去,他看向了審訊室那唯一的巴掌大小的透氣孔,此刻那裡透出一絲亮光。
林有才不知那是陽光還是月光,但他知道外面是自由的味道。
透過光線,他的思緒飄到了滬海,那裡有和藹可親的同學,然後他又看到了一個冷酷嚴肅的長者,那是他的教授,培養他派遣他的人。
接著他的思緒飄向遙遠的日本北海道那個小小的漁民村落,那裡生活著他的父親母親。
父親沉默寡言,只會打魚,對他動輒打罵,他恨他。
母親和藹可親,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微笑。
他還記得自己考上高中被老師通知前往中國的時候,家裡陷入了巨大的驚喜中,在日本這個等級森嚴的國度,讀書向上爬才能改變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