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個,瘋子!”
她終於掙脫了謝輕舟的手,徹底跌倒在了地上,謝輕舟步步緊逼,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我承認,這世上並不是沒有牢固的關係,比如我和你,利用和被利用,也是一種牢固的關係。”
他站起身來,步子踩在她的裙角上:“我也承認,我對你下不了手,魔骨送你了,拿好了,可千萬別......”
謝輕舟嘴角的笑意漸漸消散,他猛地伸出手,看向任衿衿緩緩化為半透明的身體,在她身體消散最後一刻,她緊緊握住他的手,一顆溫潤的金丹被塞到他的手中。
任衿衿擦了擦嘴角的血,眉頭緊皺,神色痛苦的說著:“謝輕舟,剖丹,痛死了,但是我和你,從此兩不相欠了。”
怎麼會不痛,千萬把劍刺穿了她的身體,都快把她紮成個篩子了,她痛得恨不得此刻就死去,可偏偏還有個瘋起來不要命的謝輕舟,帶著她生生刺穿了他自己的心臟,拿了魔骨。
她這個人,平生最討厭欠人情,什麼狗屁魔骨,什麼他活她死的,通通去死吧,及時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想讓他活,兩不相欠了,她閉上眼,看著他露出驚慌的表情,看著他伸出了手,卻是連她半片衣角都沒有碰到。
任衿衿想,最好以後再也不要遇到謝輕舟了,他可真瘋啊。
少女的身體最終還是化為了漫天星點徹底消散在了這片天空之中,從他的指尖劃過,留給他的只有那顆金丹,他握緊了手,金丹化為一股靈力,注入他的體內。
他嘴角勾出一絲笑,轉而一雙紅眸中滿是陰鬱:“任衿衿,誰說我們兩不相欠,你最好祈禱你死透了!”
“不然,我一定會將你的腿,一寸一寸打斷。”
搖光看著魔骨已經被取出,滅魂陣也將任衿衿的身體誅滅,他收回手,掌心便是一個小巧的琉璃瓶子,滅魂陣中他動了手腳,任衿衿的靈魂會到他手中,待他將任衿衿與天心剝離之後,從此世間就再也沒有任衿衿,只剩下了天心。
“謝輕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的目光鎖定了落在地上的那根魔骨,看著如今如此虛弱的謝輕舟他心中就是快意,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大驚失色。
只見謝輕舟的手中握著乾淵,緊閉雙眼,一頭烏髮變為了滿頭銀髮,他的手上沾染了血跡,再睜開眼的時候,他聽到他說:“今日不是我的死期,而是你的死期。”
那聲音竟似兩個人發出的一樣,一道蒼老,一道年輕,匆匆趕來的聞人義聽著他的聲音,大驚失色,謝輕舟他竟是與心魔共存了?
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一個魔,半是瘋魔,半是癲狂。
白髮飛揚,乾淵帶著滿腔殺意朝著搖光而去,搖光慌忙收起手中的琉璃瓶,只怕這靈魂再次受到傷害。
“把你手中的東西交出來。”
他看到了搖光手中那個琉璃瓶,裡面光芒點點,和任衿衿消散時一模一樣,謝輕舟歪了下頭:“交出來。”
搖光看著他此時的模樣,竟然詭異的和曾經那個守護在天心身邊的人一模一樣,他往後退了退,大聲呵斥:“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