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苑烜的問話,顏沁哼了一聲率先走了上去,今日她受了一肚子氣,哪裡還能跟任衿衿面對面的坐下呢。
謝輕舟也走了上去,樓下便只剩下了他們四人,任衿衿往前走了一步問道:“上你們的招牌菜就行。”
她不管別人餓不餓,她是餓了,得乾飯了。
“你們吃嗎?”
陸雲謙看著江竹苡也學著任衿衿的樣子踮腳看著櫃檯後的菜名,衣衣還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這也算是她的第一個同性朋友吧。
“不了,小師姑你吃就好。”
他回了一句,任衿衿也沒管他,繼續看著那一排排的菜名,倒是跟她沒死之前的那個世界差不多,不過就自己一個人吃,也吃不完,這些也夠了。
四人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等菜的過程中,還聽到隔壁桌在說什麼打仗。
“這大梁和北庭都打了這麼久了,真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兒啊。”
那人嘆了口氣,夾了一筷子菜,江竹苡看向陸雲謙問道:“師兄,什麼是打仗?”
她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任衿衿倒了杯水想看看他是怎麼回,在坤靈仙山眾人的眼中,陸師兄陸雲謙一直就是以天下為己任的。
“優勝劣汰,人有慾望就會有戰爭,就會打仗,這是我們干預不了的事情,衣衣,你要明白,只有強者才能立足於這個世間。”
陸雲謙看向江竹苡,很是認真的說了這一句話,任衿衿端起茶杯仰頭喝下,此時菜也到了。
江竹苡也不纏著陸雲謙了,她還沒有吃過外面的飯菜呢,喊來了小二要了一雙碗筷,跟著任衿衿大快朵頤了起來。
一旁的陸雲謙喊住了苑烜,兩人一同去這鎮子上轉轉,等他們走後,江竹苡小聲問道:“小師姑,只有成為強者才不會被欺負嗎?”
任衿衿把嘴裡的魚肉嚥下去思索了一下說:“管他呢,就算變再強又有什麼用,天塌下來,不還有你陸師兄頂著呢嗎?”
江竹苡想了想覺得任衿衿的話十分有道理,兩人吃飽喝足之後就上樓了,一道隔斷門將房間一分為二。
不用說,肯定是顏沁乾的,任衿衿也不想跟她面對面,正好落個清淨。
她們兩人的床鋪中間隔著一張長長的小几,任衿衿擦了把臉就倒在了上面,然後沉沉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她感覺有一些黏糊糊的液體滴在了自己的臉上,伸手擦乾淨之後不一會兒又有了。
&nad!誰這麼煩啊!”
她猛地睜開眼便和一顆在半空中飛來飛去的頭顱面對面,隨後客棧爆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啊!!!!!”
客棧頓時被這一陣聲音驚醒,然後亮起了燈盞,苑烜和陸雲謙提著劍踹開了門,只見這房間內到處都是滴滴答答粘稠的血液。
半空中還飄蕩著一顆人頭,睜著一雙眼睛,死不瞑目,任衿衿和江竹苡互相抱著,用被子蓋著身子蜷縮在最角落裡。
饒是見多識廣的陸雲謙也被這一幕震驚了,他率先走了進去,把那頭顱的頭髮斬斷,讓她滾落在地上,這才上前對著角落裡的二人開口。
“衣衣,小師姑,別怕了,我帶你們先換一間房吧。”
明明是一間套房,可是被門阻隔的在另一頭的顏沁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始終不曾出來。
任衿衿拉著江竹苡的手下床,在經過桌子的時候便看到了那一顆頭顱,烏溜溜的眼珠子,彷彿死前看到了何其驚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