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銬和病床護欄發出刺耳又讓人心裡難受的聲音。
方世勳捻滅香菸,翹起的腿放在地板上,雙手拍了下膝蓋,站起了身子,質問道,“你來醫院做什麼?”
蘇黎毫不猶豫脫口而出,“當然是打胎,你別想讓我給你生下這個孩子。”
方世勳好看的臉放下輕鬆的表情,趁著暗色的燈光,有些凌厲的影子在他臉上一閃而過,“我允許了麼?”
“你...”蘇黎欲言又止。
她明白她說什麼都沒用了。
沒錯。
方世勳並沒有允許她來打胎。
就好像這12年來。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被方世勳允許過的。
就連她可以吃飯了麼。可以上學了麼,可以去見什麼什麼人了麼。
不都是要經過方世勳的允許麼。
她蘇黎是個什麼,就是個只會對他搖尾乞憐的狗,沒有方世勳的點頭,她寸步難行。
她想說,那麼她呢?
她這個人呢?
方世勳是否考慮過她的感受。
這麼多年的陪伴,哪怕一絲一毫的在意。
可她問不出口。
就算問了,方世勳也不會說什麼。
也是,她又不是沒問過。
蘇黎咬著牙,扳著冰涼的護欄緩緩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