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醫院,異常寧靜。
白色的燈箱。
白色的走廊。
白色的醫生和護士。
一切在這樣的夜裡顯著格外淒涼。
穿著一身紅色綢緞睡衣的蘇黎突然闖了進來。
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白天鵝,掉進了鴨子窩,格格不入。
護士顯然是被她下了一跳。
舉著手裡的座機話筒,愣怔的上下打量蘇黎。
這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穿著家裡的睡衣。
睡衣的質地還不錯,應該不是精神患者,也不像窮人家的女人。
不過這赤裸的腳傷痕累累...
護士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敞開著的大門口,還以為是她跑丟了鞋子。
再看看蘇黎的臉,面容憔悴。
臉上因為急切,汗珠從兩側隱隱留下。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蘇黎提高嗓音,快速拍了兩下吧檯,“我要見醫生,我要打胎。”
護士愣了兩秒,急忙打去內線電話。
很快,有一個值班的婦科醫生從裡面睡眼惺鬆的走了出來。
是個男人,掛著金絲框眼鏡,看著十分儒雅。
蘇黎急忙走到醫生身邊,看了眼他胸前的掛牌,“張醫生,我要打胎,立刻馬上。”
張醫生推了推鏡框,淡定回道,“打胎要明早8點以後,還不一定能排上,你得先預約。”
蘇黎撲通一聲跪在了張醫生腳下,護士傻了眼,“張醫生,我求你,我必須現在立刻馬上就打胎,明天就來不及了,我求你了,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