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說完那句話後才想到一個問題,低聲問道:“你喝酒嗎?”
說起來她覺得顧君瑋常年在軍營待著,自古以來行軍打仗就離不開酒這樣東西,她忘了是哪個朝代的軍隊還有釀酒官這樣的編制,便預設了顧君瑋是喝酒的,這時候才想到問他一句他究竟喝不喝。
顧君瑋彎腰接過家銘寶貝般捧著的紙,轉頭對蘇雲嘴角一勾道:“夫人今天如此有興致,我便是不喝也要給夫人幾分薄面罷!”
這麼說就是喝了。
蘇雲頓時心情就很好了,笑眯眯地道:“那我去準備一下。”
顧君瑋看著蘇雲離開的背影,鳳眸微光流轉,直到他的下襬被扯了扯,他低頭一看,小傢伙正不滿地看著他,“父親,你都不理我。”
小傢伙這是吃醋了。
顧君瑋失笑,一把抱起他坐到了榻上,含笑道:“讓我看看,銘兒的字寫得怎樣。”
家銘坐在父親的大腿上,自覺這位置母親也沒坐過,頓時方才被父親忽視的小鬱悶就散了,笑眯眯地強調,“父親要說說從裡面看出了銘兒的什麼品性哦。”
顧君瑋:“……”
品性什麼的,這小傢伙怎麼莫名地這麼執著。
顧大將軍平日裡頂多評判一下某個人的領兵能力如何、個人軟實力如何、硬實力如何,是否可以重用。
他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有著沉甸甸的分量,往往他一句話,就可能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面對自家兒子白白胖胖的小臉蛋,顧君瑋生平頭一回……犯愁了。
他垂眸看了看兒子的字,不可否認字還是寫得很好的,能看出來一筆一劃都很認真,當然缺點也很明顯,因為小孩子力氣小字有些輕飄飄的,而且因為還在學習階段,每個字都寫得十分端正,簡直跟小兒字帖上臨摹出來的一樣。
對著如此認真端正的字,顧君瑋不由得輕笑,鳳眸中溢位點點溫暖的光。
自己小時候學寫字時是否也是如此?他已是不記得了。
家銘仰著小腦袋看他,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充滿了對他的崇拜和期盼。
“寫得很認真,說明你是個很認真的孩子,”顧君瑋慢慢道,第一次知道自己還有如此哄小孩的耐心,“字也寫得很端正,說明銘兒心中有浩然之氣。”
家銘?*匚剩骸昂迫恢鞘裁矗俊?br />
顧君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笑笑道:“就是剛正、宏大的氣魄,一個人立足於這天地間,需得有仁義和道德,知道什麼應當做,什麼不應當做,銘兒以後會是這樣的人。”
小傢伙頓時又是歡喜又是羞澀,微微低下了頭偷笑。
顧君瑋一挑眉,“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