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真是隨時隨地吃她豆腐。
蘇雲紅著臉收回手指,看了顧君瑋一眼,“所以,果然是文家?”
顧君瑋點點頭,道:“據刺史府的僕從說,文家現任家主文韜每日都要光臨刺史府,劉慶道荒yin成性,每日裡歌舞酒宴不斷,文韜似乎也很好那一口,不但每隔一段時間都要給劉慶道送去一批美貌女子,還要與劉慶道一同玩樂,興頭上來了直接留在刺史府過夜都是常事。”
蘇雲聽得忍不住冷笑。
如果沒有顧君瑋提出的先決條件,她可能都要以為文韜一心看好劉慶道,才這麼討好他了。
但既然他其實沒必要討好劉慶道,那他做出這一切,更大的可能是,那是出於他個人的意志。
簡單來說就是臭味相投,蛇鼠一窩,找個機會做些平時沒機會做的荒唐事罷了。
顧君瑋聲音微沉地道:“這也不算什麼大罪,便是日後茲州被朝廷收回,他只消說自己是受劉慶道脅迫,畢竟他只是與他走得近,並沒有真正協助他做什麼謀反之事。
而謝家,就如你所說,十分謹慎,對劉慶道不冷也不熱,謝家的人從沒有親自拜會過劉慶道,但在劉慶道初初佔領茲州時,投其所好地給他送去了兩個美貌的侍婢。
至於范家……”
顧君瑋輕笑一聲,道:“則是完全擺出了茲州第一鐵礦業家族的姿態,自始至終,沒有見過劉慶道,也沒與他有過任何接觸,只是關起門來做自己的營生,彷彿劉慶道不存在一般。”
這樣的態度有些熟悉啊。
蘇雲不禁揶揄地看了顧君瑋一眼,顧君瑋立刻知道她是想起了先前楚家待他的態度,不禁好笑地低頭咬了咬她的唇,道:“你自己方才才說過,劉慶道可完全無法跟你的夫君比。”
他咬她的力度即輕且柔,蘇雲怕癢地低笑出聲,慌忙又推開他,譴責地瞪了他一眼道:“說正事呢,正經一點。那這三家如今待你和寧王殿下,又是個什麼態度?”
顧君瑋嘴角一勾,也不再鬧她,道:“那三家都送來了拜帖,文家送得最勤,因我和寧王殿下一直沒有回覆,這兩天下來他已是遞了第三次拜帖了。”
蘇雲一挑眉,“范家也送來了拜帖?”
“嗯,”顧君瑋應道:“不過他們是送得最晚的,昨天下午才遣了管事送過來。”
面對劉慶道如此高冷的范家,這會兒對著顧君瑋和李顯卻是用了另一種態度,這是知道顧君瑋和李顯是與劉慶道不同的,還是別的原因?
就這麼一些資訊,完全無法判斷哪家才是與王相有勾結的勢力,那封信又是哪家送出去的,這一回便是要她猜,她也絕對猜不出來。
蘇雲沉吟了一會兒,剛想再問顧君瑋一些情況,忽地,房間外頭傳來青萊的聲音。
“郎君,寧王殿下那邊已經遣人來催促了。”
顧君瑋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即看向蘇雲,淡淡一笑道:“我先過去了,你若是想知道更多的情況,可以去問青萊或是寧王妃。”
蘇雲心裡突然湧起了淡淡的失落情緒,明明他只是暫時離開,晚上就會回來,她竟然還是感覺到了一絲不捨。
明明先前,便是顧君瑋離開她出征或是做任務,她也沒有那麼多愁善感啊。
看著男人匆匆離去的背影,蘇雲很是惆悵了一瞬。
因為昨晚實在被折騰得太厲害,蘇雲在顧君瑋走後,又擁被睡了一會兒,直到午膳時間才算徹底醒來了。
小傢伙見她終於從房間裡出來了,頓時歡喜得不行不行的,抱著她很是急切地闡述了一番自己對她的擔憂和一上午沒見到她的思念。
最後他一臉嚴肅地以對她的教育結尾,“母親,睡懶覺是不好的哦,銘兒今天一早就起來跟父親去晨練啦,父親說我的武功越來越好了,回來後銘兒還做了白先生布置的功課!母親你看,銘兒做了好多事情呢,但你一直在睡懶覺。”
聽著小傢伙如此充實自律的生活,蘇雲突然有些無地自容。
她確實好像太墮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