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養了不到一個月的傷真以為看不到的傷口就不是傷口了,稍有差池傷口潰瘍都是小事,整得她的右手留下什麼後遺症影響一輩子你就等著後悔吧!”
秦緩平日裡的性子活潑陽光,好說話得緊,但一遇到醫術上的事情分分鐘翻臉不認人,特別是對於一些熊病人他是絲毫不會給好臉色的。
顧君瑋被秦緩指著鼻子罵,卻一聲不吭,也不解釋什麼,秦緩走後他就坐在床邊看著蘇雲,一直看到了現在。
此時看著蘇雲無意識朝他撒嬌的模樣,他心裡一暖,卻很快強迫自己硬起心腸。
對著這女子,他對比銘兒更沒轍,更容易心軟。
但這回不行,他能縱容她任何事情,但這等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的事情,他不能縱容,也接受不了。
淡淡地看了因為得不到回應嘴角委屈地抿成了一條直線的女子,顧君瑋起身想走去外頭。
忽然珠簾晃動,一個身著嫣紅色齊胸襦裙的美豔女子娉娉婷婷地走了進來,見到他露齒一笑,霎時滿室生輝,輕聲道:“沒打攪你們吧?我聽說雲還沒醒,便沒讓下人通報,免得吵醒她。”
蘇雲沒醒,這兩人也不可能關起門來做些什麼非禮勿視的事情,因此葉昭這話說得可是理直氣壯得緊。
顧君瑋點了點頭,道:“我剛好要出去,你陪陪她也好。”
葉昭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男人過分淡然的表情,忽地笑了,“我說君瑋,男人若是有火,一味地憋在心裡頭是不行的,心理上或是生理上,總要發洩出來才是。”
因為自家夫君那點惡趣味,葉昭長期耳濡目染,漸漸地在顧君瑋面前說話也肆無忌憚起來。
而她一個來自自由開放的年代的靈魂,還是在娛樂圈浸yin多年的,這肆無忌憚自然也不是這時代一般女子能比的。
所幸顧君瑋早便習慣了這夫妻倆的性子,此時雖然臉色沉了沉,卻也沒說什麼,看了眼床上的女子,便快步走了出去。
葉昭的目光隨即也到了蘇雲身上,當看到她右肩處透過裡衣隱約露出來的白色繃帶時,不禁一揚眉,“啊呀”一聲笑了。
莫怪君瑋火氣那麼旺,原來當真是憋狠了啊。
……
顧君瑋出了房間後,徑直去了另一處院子的書房。
他們此時在刺史府,在茲州期間,便是在這裡安頓了。
書房裡,李顯正坐在書桌後,看著堆滿桌面的拜帖,每本拜帖都只是粗略一掃便丟下,臉上是滿滿的嘲諷之色。
看到顧君瑋進來,他往後一仰,長眉一挑道:“我發現真是啥好事都被你佔了,這茲州真真是個燙手山芋,遠沒有雍州省心。
你看吧,看吧!這一桌子都是讓人不省心的,這上頭的主子剛換了沒幾個時辰呢,這些拜帖就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唰唰唰飛過來了,這形勢認得也是頗快,一個個別管先前城裡亂成怎樣,都蟄伏著不動呢,就怕站錯隊了。”
顧君瑋走到他對面坐下,也隨手拿起一本摺子看了看,嘴角一勾,“好歹他們能認清形勢,就怕他們一個個瞎了眼。”
“誰知道這羊皮底下藏著的是狼還是狗呢,”李顯冷笑一聲,“劉慶道和那金葉佔領茲州時,不少人跟著他一起為非作歹,現在一個個都說自己是無辜的,被迫的。我便不信了,一個個會那麼剛好都是無辜的,我可不想到時候後院失火,有些根子裡便壞透了的人,那是絕對不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