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南也顧不得與這女子爭吵,連忙接過信一看,頓時訝然。
丁可夫也立刻湊了過來連聲問:“夫人在信上說了什麼?”
鄒南卻不急著回話,只奇怪地看了丁可夫一眼,“夫人,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
丁可夫一愣,撓了撓頭不明白他怎麼這時候問這個問題,但還是道:“夫人可厲害了,雍州前幾日發生了一起水鬼案,便是夫人破的,還有當初夫人被那北越王圍困在衡州,也是她想法子騙過了北越王,伺機逃了出來!”
丁可夫說著說著,忍不住雙眼發光。
那一回若不是突然冒出了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給夫人放暗箭,他們夫人早就平安無事地逃脫了!
丁可夫說完,忍不住點了點頭,又強調了一句,“夫人可厲害了!”
鄒南皺眉,他沒見過將軍這夫人,只知道將軍對她十分重視,而且那北越王似乎也覬覦著夫人,但不管如何,夫人在他腦中都是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像。
只是此時聽著丁可夫的話,鄒南不禁有些訝異,破案?設局?這都是夫人做下的?
那夫人此時會這麼做,似乎也不足為奇了。
丁可夫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鄒副將,別廢話了,夫人信裡到底說了什麼!”
鄒南臉色怪異地道:“夫人說,她在我到之前,一直沒有離開雍州,現在她應該在前往茲州城外的一條小村落,這幾天她會在那裡尋個地方住下。”
丁可夫頓時興奮道:“那我們快去迎接夫人!”
鄒南沉默了半響,嘆了口氣,“我也不是不明白夫人的心情,既然夫人已經順利佈下這金蟬脫殼之局出了城,我們倒是不能輕舉妄動引起暗中敵人的注意。丁可夫,你繼續帶人守著雍州,我帶人回涼城一趟。”
丁可夫雖然憨厚,但到底是顧君瑋靡下的將領,對行軍佈局還是很有感覺的,此時立刻明白了,“你要將計就計,給暗中那些人制造假象,讓他們以為夫人回涼城了?”
鄒南點了點頭,不屑地撇了撇嘴,“關忘天那膽小表,此時南吳和北越在這裡交戰,他斷是不敢明著來插一腳的,這才只敢暗中做些小動作,我來的時候著人打探了一下,雍州附近埋伏的人馬不算多。等我回了涼城,再親自去夫人那裡一趟。”
不得不說,夫人這一局,把他的反應也算計在內了。
丁可夫點了點頭,“夫人先前也讓我打探過了,附近埋伏的人確實不多。”
鄒南微訝,“夫人讓你打探過了?”
丁可夫不明白鄒南訝異的原因,只老實道:“郎君離開那一天,夫人便讓我打探過了。”
看來夫人是做了萬全準備的,鄒南心裡放鬆了一些,沉吟片刻道:“我此番過來還帶了兩百暗衛,先把這兩百暗衛派過去,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騙過暗中那撥人,等我回了涼城,便什麼都好說。”
……
蘇雲此番出來,也是做了偽裝,和顧君瑋他們一般,把身上的面板都染黑了,穿了一身粗布衣裳,駕著馬車跟著一群要南下的雍州百姓出了城門。
雍州雖然還沒有被戰火波及,且有顧家軍把守,但有些人家還是不放心,能南下避難的大多還是會選擇南下,因此每天都會陸陸續續有一些人出城門。
雍州對進城的人檢查比較嚴,對出城的人倒不怎麼嚴,因此蘇雲他們很順利便出去了。
跟著那群人往南走了一段路,她便拐了個彎,跟著一群往北投奔隴西道其他州的流民走在了一塊。
凝秀坐在馬車裡,給蘇雲遞了個水壺,低聲道:“夫人,林娘子還一直跟著呢。”
蘇雲微微蹙眉,撩起車簾看著默默走在他們身側的林芳宜,無奈道:“十一娘,你到底想做什麼?”
林芳宜抬眸看了看她,輕哼一聲,“你膽子真夠大的,就你這樣,十條命都不夠死。”
便是如此,這句話跟她方才問她的那個問題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