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一聽到那個名字就恨得咬牙,“他就是個心狠手辣的惡鬼,貪財好色,行為舉止粗魯無禮,整一個土匪樣!
他除了完全視人命如草芥,還隨意在茲州掠奪良家婦女,便是……便是小女娃也不放過!
還……還天天晚上和手下的人聚在一起行那**之事,簡直就是個禽獸!朝廷怎麼竟會選了那樣一個人做一州長官!”
便是性子再溫和的人,也有一觸便會炸的底線,曹彬說著說著,竟是都忘了這裡還有女子在場。
蘇雲猛地一怔,臉色凜然地脫口而出,“那劉慶道是什麼時候當上的茲州刺史?”
曹彬被突然打斷,有些茫然地看了蘇雲一眼,一時想不明白她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這時候,一旁卻是傳來顧君瑋低沉的聲音,“劉慶道,永徽十八年進士,考中進士後補秘書省校書郎,兩年後下放到茲州任刺史。
三個月前,他順利接任茲州刺史的位置,傳聞他雖才氣斐然,然傲氣刻薄,自視甚高,一向為身旁人所不喜。
有一回,他甚至在同僚面前譏諷朝廷高官都是些批了麒麟皮的驢子,得罪了朝廷不少人。
後來他收斂了心性,有意討好王相一黨的人,這才補上了茲州刺史的位置。”
再恃才傲物的人,在殘酷的現實前,都難免被磨平稜角。
蘇雲卻是心一跳,和顧君瑋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曹彬聽得一愣一愣的,驚訝於顧大將軍竟然把劉慶道查得那麼清楚。
顧君瑋重又看向他,沉聲問:“除了這些,那劉慶道可還有什麼特別之處?”
曹彬忽地一喜,莫非顧大將軍要去替天行道收了那個禽獸?他頓時有種苦盡甘來的感動和匡扶正義的豪情壯志,皺眉努力想了想,不太確定地道:“小人感覺,那劉慶道很怕死,不管什麼時候,他身邊都會跟著三十個親兵。
出門的時候,更是要帶上至少兩百個府兵。
身上也總是會佩戴刀劍,據說便是晚上睡覺前,他的枕頭下都會放著一把刀,且他雖然天天都要帶女人回房,但從來不會留人過夜,戒備得很!”
青明聽得微微蹙眉。
怎麼越聽越覺得,那劉慶道像江湖上的人?混江湖的人便是如此,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有仇家尋來,便是睡覺也要保持警覺。
顧君瑋聽完後,沉吟了半響,抬眸道:“曹彬,你可願意為我做事?
事成之後,我保證讓你安全與你家人團聚。”
曹彬頓時猛地瞪大雙眼,好半天才感動地跪下,顫聲道:“小人賤命一條,能跟著將軍做事,是小人三輩子修來的福氣!”
他雖然心裡淌血地想念著家裡的妻兒,夢裡都是她們的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