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微愣,卻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美男子兇殺案的兇犯,抓到了?”
顧君瑋微笑著看著她,道:“你……離開了這許多天,自然是抓到了,兇犯是那安生辰。”
蘇雲回想著自己被擄去前的案件進展,還有方才顧君瑋那個問題,微微挑眉,瞭然道:“我追蹤罪犯的犯罪心理,你打草驚蛇引蛇出洞,怕是都有了成果罷?”
她每次說起自己拿手的領域,一雙眼眸都亮得驚人,眉眼間俱是自信從容的神采,奪人眼球。
他愛煞她這個模樣。
那把她擄走的耶律齊,可曾見過她這個樣子?
這樣一想,顧君瑋就覺得心底有股暴戾之氣如平地起風般快速掠過,鳳眸中一片冷厲,不自覺地便加大了抱著懷中人的力度。
蘇雲察覺到他情緒不對,抬頭看著他,顧君瑋卻是對她淡淡一笑,道:“那尚玲兒確實是出事了,在逮捕了安生辰後,我們根據他的口供,找到了尚玲兒的屍體,安生辰在她離開春滿閣那一天便把她殺了,他沒有毀去她的容顏,卻似乎對她恨極,把她殺死後,還用刀子在她心口處和……下體捅了十幾刀,尚玲兒的屍體被發現時,簡直慘不忍睹。”
雖用了慘不忍睹這個詞,顧君瑋的表情卻是極淡然。
也是,他是上過血肉戰場的人,只怕看見過更加慘不忍睹的屍體。
但戰爭與犯罪最不相同的一點是,戰爭恐怖的是真刀真槍的相搏,犯罪恐怖的是人心。
蘇雲點了點頭,沒有多驚訝,“他認為尚玲兒是毀了他一生的人,以他當時已經扭曲了的心理來看,他會這樣對待尚玲兒,不足為奇,畢竟由始至終,他都沒有愛過尚玲兒。”
頓了頓,道:“莫非,尚玲兒的訊息被送來的時間,與安生辰再次動手的時間重合了?”
顧君瑋看了她一眼,眼裡浮起淡淡的笑意,道:“若以兩邊訊息傳來的確切時間算,該是尚玲兒那邊的訊息,來得更早一些。”
顧君瑋發現,和蘇雲說話是件極暢快的事情,她總能舉一反三,很多事情他只是說了個頭,她便能理解到他的意思。
便是他那兩個副將,都沒有她這般與他配合的默契。
譬如現在。
眼見女子聽了他的話後,便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在他懷裡呢喃道:“莫非,顧大將軍是想明著耍賴不成?”
顧某人這誠實的人品值得嘉獎,只是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要願賭服輸的模樣啊。
話說回來,天底下能從一件血腥案件過渡到風花雪月之事的夫妻,也只有他們了罷。
蘇雲莫名地有些好笑。
顧君瑋眼中的笑意頓時更深了,低低一笑,道:“我這邊的賭約不耍賴,顧君瑋所有的過去與將來,都交給你,但你那邊的賭約,我卻是不想遵守了,雲兒,怎麼辦,嗯?”
顧大將軍的情話天賦簡直要讓這世上許多男兒汗顏,蘇雲正被他前半句震了震心神,聽到他後半句,卻是不由得失笑。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你怎麼辦,這事別問我,問銘兒去,問問他願不願意跟你這個阿爹住一起。
還有問蘇娘,問畫屏,問青萊,問你那些下屬去。
問問他們可曾見過他們郎君如此厚著臉皮耍賴的一面。
蘇雲暗笑了半響,雙手纏上他的脖頸,臉頰微紅,卻是輕笑著道:“在那之前,問你一個問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