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被真心對待,全心呵護的傲氣。
頓了頓,蘇雲喃喃道:“只是如果只是普通的情傷,還遠遠不夠……”
陸成霖聽得糊里糊塗的,“什麼遠遠不夠?”
蘇雲微微蹙眉,道:“怨氣。”
稍作停頓,又補上了一句,“還有絕望。”
自此恨上所有女人的怨氣。
因那男子不符合他心中幻想出來的那個影子,便殺人毀容的怨氣。
還有那彷彿被逼上絕路,急切地尋找心中那個影子的絕望。
陸成霖被她慢慢吐出口的兩個詞弄得後背涼梭梭的,下意識地抱臂搓了搓胳膊,才道:“那難道,兇手是那陳子濤?”
作為將死之人的陳子濤,確實更容易生出那樣的怨氣和絕望,只是這一切都只是建立在推斷上,沒有證據。
兇手做事太謹慎了,幾乎沒有留下線索,便是那與梅元互通的信件中,也從沒有透露過關於自己的資訊。
而陸成霖早便拿那兩個嫌犯的字跡去和信件中的字跡做過對比,卻怎麼可能對得上?
要在字跡上下功夫太容易了,可以改變字跡,也可以找人代寫。
蘇雲沉吟半響,卻突然覺得,身旁的陸成霖似乎看了她一眼,不由得抬眸,問:“怎麼了?”
陸成霖忐忑地看了她一眼,才猶豫地道:“夫人,陸某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但你有沒有想過,若陳子濤和安生晨,都不是兇手呢?”
畢竟這一切推斷,聽起來十分合理,但真要計較起來,這些推斷都有個最致命的弱點。
沒有證據。
這種心理分析法,說是能從兇手做下的每一件事中推斷出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但這一切終歸只是推斷罷了,若推斷錯誤呢?
畢竟這一切顛覆了他過去十幾年的辦案經歷,他雖然佩服,卻也一直深藏懷疑,這種懷疑,在這壓力重重的時候,終於爆發出來了。
蘇雲看了他一眼,這種犯罪心理學與傳統刑偵之間的矛盾一直存在,作為一個新興的事物,犯罪心理學一直被傳統刑偵所不齒,認為這完全是靠著天馬行空的想象,胡說一通,博人眼球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