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瓷瓶,回頭關心道,“你臉色這麼差,可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請個大夫看看?”
浣溪一手用力按住自己的胸口,眉頭擰得越發厲害,卻堅持搖頭道,“沒,奴婢沒事,勞姑娘費心了,明天就是您出閣的日子了,請大夫太不吉利……”
“我看看。”陸念錦不等浣溪說完,便不由分說地捏住了她的手腕。
浣溪被自家姑娘熟練的把脈動作震住,一時忘了胸口的瘙癢劇痛,詫異道,“姑娘會把脈?”
陸念錦沒有立刻回答浣溪的問題,她面容沉肅地搭著脈,許久後才鬆開她的手腕,問,“你胸口哪裡不適?”
浣溪看著陸念錦嚴肅的表情,心神一寒,不敢再隱瞞,忙一五一十道,“奴婢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發現胸口就悶得厲害,到方才伺候姑娘沐浴時,猛的一下更難受了,又癢又痛的,好像是被火灼燒,又好像是被鷹的尖喙鉗啄……”
“你將衣裳解開我看看。”陸念錦吩咐。
浣溪緩緩地將衣裳扯開,然後只聽一聲脆響,孔雀簪從她衣襟掉了出來。
浣溪顧不得胸口的痛癢,忙彎下身去撿孔雀簪。
陸念錦低頭,掃到孔雀簪簪頭那雙碧瑩瑩的眼睛時,眼皮忽然一跳,厲聲阻止道,“先別碰那簪子!”
浣溪手一抖,孔雀簪又落了地,她抬起頭看向陸念錦,不解道,“姑娘,這簪子怎麼了?”
“我懷疑這簪子有問題。”陸念錦說著,將浣溪從地上扶了起來,她掀開她胸前的衣衫,只見少女原本豐盈柔潤的胸口已經隱隱發黑,還生出了幾塊尾指大小的苔蘚狀斑點。
浣溪低頭看到這一幕,也嚇壞了,她腿腳一軟,眼淚簌簌流了下來,聲音發顫,憂惶驚懼道,“姑娘,那……那孔雀簪有毒,我是不是要死了?”
……
陸念錦扶著浣溪,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心中卻一片亂麻。
浣溪這樣的症狀,哪裡是簡單的中毒!
孔雀簪的主人,分明是想要她,想要整個太子府所有人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