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承國公皺眉看了她一眼,連個開口解釋的機會都懶得給她,便不帶任何感情地宣佈,“我們承國公府容不得這般不知廉恥的東西,就送去別莊,病故了吧!”
那語氣輕描淡寫的,就好像弄死自己的親孫女,比捏死一隻小貓崽子還要隨意。
陸念錦不由為原主悲哀,這都是什麼狗屁倒灶的家人。
偏偏,這樣還有人不滿意。
“國公爺,這事是出在外面的,大慈恩寺香火旺盛,世上又沒有不透風的牆,與其到時傳開了,帶累了錦宜和幾個孫女的閨譽,也惹得無羨公子不快,倒不如現在就嚴懲,以後還能落個治家嚴明的名聲……”這不滿的聲音,是她的親祖母承國公老夫人。
老夫人狠狠的瞪了陸念錦一眼,接著又道,“這下賤胚子做出這般丟人的事情,還敢將無羨公子拖下水,必須重重懲處,依我看就杖責五十,打個半死,移去櫳翠田莊罷!”
承國公對這個庶出的孫女並無感情,聽老夫人這般說,也無異議,只是看向陸念錦的生父——陸博禮夫妻,“你們兩個可有異議?”
陸博禮低著頭,唯唯諾諾的:“……兒子聽父親母親的。”
蕭氏垂首,掩去眼底暗芒,亦柔順道:“兒媳聽相公的。”
承國公見眾人都無異議,叫了人進來行刑。
陸念錦被堵了嘴死死壓在地上,不能回頭,只聽一串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下一刻,手腕粗的硃紅木杖便輪番掄了下來。
國公府的侍衛打的又狠又快又實在。
陸念錦的身子本就羸弱,昨晚又胡天胡地的折騰了一宿,哪裡承受得住這要命的打法……
不過五六下,她的額頭上便佈滿了冷汗,全身都在疼,五臟六腑好像絞在一起,扭曲了一般,嘴角有鮮血淋淋漓漓地落下……
就在陸念錦以為自己會被活生生打死的時候,外面卻突然傳來一陣焦急的大喊聲——
“國公爺,大事!大事!……宮裡來聖旨了,福公公請大姑娘去前廳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