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一個揹負長劍的青年,穿著長褲跟緊身皮質背心,板寸頭,打扮很有些歐美浪人範兒,走過來的時候,越過齊一,也看到了隨弋吧,不過只看了隨弋一眼,那一眼,隨著他的步伐掠過。
有些冷,有些沉,讓人陡然便背脊一涼。
“無邪先生,這是你的廂房,請進...”
這人進門後就關上了門,都沒讓那個華山門人進去,冷漠氣質可見一斑。
這個門人也不惱,只有些無奈得抽抽鼻子,朝隨弋一彎身,跟齊一一起走了。
走過拐角,這兩人才開口說話。
“這位無邪先生還真是冷漠,人如其名,難怪剛剛那幾個師兄一個個面露同情呢,你都不知道他這一路對我多冷淡”
“你就知足吧,他可是連掌門都客氣對待的人物,你也知道他的能耐跟可怕...”
後來聲音漸小,隨弋雖然有法子聽到更多,卻不是愛偷聽的人,便是闔上了門,脫去外套上床休憩。
她這段時日的確是有些忙碌,不僅僅是之前一些事情而已,而是跟以往很多事情都串聯起來...
也許是優思過重,偶爾會覺得很疲憊。
也許這種疲憊還跟她的體質有關。
依稀記得巫孓說過,她每強大一分,關於這具身體的損耗就多一分,也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隨弋躺在床上,閉上眼。
很快便沉沉睡去。
滴答,滴答,滴答。
一聲很輕微很輕微響動讓隨弋睜開眼,因為剛睡醒,她的視線還略有朦朧,朦朧中,發現房內已是一片黑暗,在這片黑暗中。
她感覺到了第二個人的呼吸。
那個人就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坐著,正對著她。
似乎在看她,又似乎不在看著她。
空氣裡有血腥味。
滴答滴答。
這個人搭靠在桌子上的手指在滴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音。
隨弋眼睛一眯。
床邊掛著的妖闕發出一聲脆響,劍柄陡然出鞘一分,寒光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