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他走了一路,這小子當時又窮又倔,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拉進酒館裡。”
高斯科爾眉飛色舞地講起當年的往事,喬爾被高斯科爾一提,似乎也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表情有一點僵硬。
“我原本以為他的頭能有多硬,結果進了酒館,我請他喝了兩杯酒,他就開始和我稱兄道弟了!哈哈!”說著,高斯科爾還擠眉弄眼地用肩膀撞了撞喬爾,喬爾黑著臉沒有回話。
高斯科爾完全不在意喬爾的反應,接著說道:“兩杯酒下肚,他就什麼話都給我說了。我這時候才知道,原來他根本不認識和我們打架的那幫人,就是因為單純地想打抱不平才加入了人家。”
溫斯繃著一張臉,勉強忍住笑意,當年的喬爾確實是這麼一個衝動的愣頭青,能做出這種事不足為奇。
“我當時人都傻了啊!他孃的,雖然說對面佔著理吧,但像我們這種街頭打架的混混誰也不比誰乾淨到哪裡去,居然會有人為這種事出頭,還是自己不認識的人,你真的不知道喬爾他鼻青臉腫的那個樣子,他說出這段話的時候,他……”
高斯科爾說著說著,再也繃不住了,想鴨子一樣“嘎嘎”地笑了起來,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溫斯沒有這種經歷,他只是有點好笑的看著好友喬爾的臉色越來越黑。
喬爾也忍不住了,他沒好氣地用力撞了高斯科爾一下,狠狠瞪了他一眼。
高斯科爾被撞地靠在了冰梯牆壁上,還是吭哧吭哧地笑著。他身高近兩米,壯的像牛一樣,根本不在乎喬爾這一下。
“這一陣子我一直在護送暗角粉末,有點神經過敏,所以你們剛開始告訴我貝克隆德的時候我有點難以接受。”高斯科爾笑夠了,總算難得正經了起來,“不過就在喬爾給我點菸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喬爾和我初次認識的時候的事。”
高斯科爾看著喬爾相比於他顯得無比瘦弱的身軀,讚許道:“他在我的心中,一直是一個堅強勇敢的人,他不會臨陣脫逃,更不會編出一個離譜的謊言利用朋友。想當初,還是我引導他加入了暗月。既然是他說貝克隆德就在我們不遠的地方,那它就一定在。”
“狩獵助手的培訓結束以後,我就少有和他聯絡了。但我總覺得他將來會是一個能做出大事的人。畢竟又愛喝酒又喜歡打抱不平,我們暗月的優良傳統可是全被他繼承了啊!”
高斯科爾說著說著,又哈哈大笑起來。
優良傳統?溫斯聽得不由得一愣,他可沒聽說過暗月之中有這種奇怪的傳統。歷屆會長都是冷靜謹慎的人物,完全和喬爾這個愣頭青的形象找不出任何共同點。
高斯科爾之所以這麼說,應該只是想放鬆一下喬爾的精神。他是經常往返於地脈迴廊和凱里頓的人,對城外的嚴峻形勢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然明白喬爾這兩天經歷的是什麼級別的廝殺。
喬爾站在青灰石光芒黯淡的地方,視線不由得有一絲模糊。高斯科爾言語之間全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懷,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不由得感動了。
他和喬爾、蒂奇一樣,都是凱里頓的遺孤。這座城市帶走了無數勇敢的冒險家的生命,留下他們這些無依無靠的孩子,在這個世界上孤獨的遊蕩。
而在今天,在這座寒冷的冰梯裡,喬爾第一次感受到了類似於親情的東西。而且,這也是他在進入魔霧森林以後第一次被別人肯定。
對手層次的突然上調和喬爾實力的突飛猛進,喬爾的心情其實一直處於崩潰的邊緣。昨天在羊首惡魔面前的爆發就是一次非常危險的預兆。只是在喬爾清醒以後各種麻煩絡繹不絕,溫斯和蒂奇根本沒有時間處理這件事。
但好在現在經過高斯科爾的一番話之後,這個炸彈總算被無傷拆除了。
高斯科爾看到喬爾聳動的肩頭,鼓勵地拍了拍他,然後說道:“把你們怎麼發現貝克隆德的事情詳細給我說一說吧,我別的本事沒有,但狩獵的經驗還是比你們豐富一些的,也許能給你們提供一些建議。”
“在會長面前,你們說話的機會可不多,趁現在,我們趕緊總結出最有力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