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有趣的小師父。”
當商徵羽回過神來,覺心已經跑遠了。商徵羽正打算上前探個究竟,卻被城外不遠的號角聲驚了起來。
莫非是虍虜人準備攻城了!
顧不得許多,商徵羽趕忙向聲音傳來的源頭方向跑去。
====分割線今天走路差點掉進了下水道====
嗚——嗚——
場外的號角聲震天動地,鄭屏翳和一干老將陪著九皇子衛瑾站在了城門樓上,俯瞰之下,一片人影重重,竟不知有多少!
當先一列全為步兵,他們手握巨盾,身披重甲,相互結成方形戰陣聯結在一起,氣勢恢宏。手中的彎刀在領隊的呼號下有節奏的敲擊著盾牌,發出陣陣鏗鏘的金鐵碰撞之聲。雲梯就扛在這些虍虜步兵的肩頭,每一座都經過特別加固,根本無法輕易破壞。
步兵之後為弓箭手佇列。他們人人手握巨弓,這種巨弓比以往弓騎手使用的還要大上許多,從結構上看應該射程極遠,是專為攻城為準備的武器,弓箭手每個人都膀大腰圓,特別每個人的右臂肌肉都要比左臂粗上一圈,顯然都是精通弓術的好手。
在弓箭手佇列身後才是一隊隊的弓騎手和其他騎兵,胯下戰馬不耐的用前蹄在刨土,同時打起陣陣響鼻,連綿不絕,哪怕是在城牆上衛瑾和鄭屏翳等人都能聽到這種動靜。
攻城車、巨型弩箭、投石車……各種攻城器械在騎兵後方一字排開,且不論威力如何,單單是這種壓迫感就讓琅孚的眾將感覺自己的肩頭又沉重了幾分。
咕嘟。
雖然不願,但還是有不少駐守城頭的大魏軍將士們暗自嚥了口唾沫,有些人甚至小腿都開始打顫。這無關乎恐懼,這是人對於近在咫尺、能夠輕易將自己性命奪去戰爭機器的敬畏。他們不怕死,他們怕的是似得不明不白沒有價值!
無數的旌旗在虍虜大軍中獵獵招展,西面的虍虜大軍旌旗上都寫著一個虎字,而東面的則寫著一個狼字,皆是煞氣逼人!讓人不敢直視。
“真讓商徵羽言中,這狼王回來了!”衛瑾臉色並不好看,但那只是因為他今次是第一次面對如此大戰,大半都是因為緊張,乃人之常情。
他向前跨出一步,雙手攀上城門樓的城牆。感受著冷冽的狂風逐漸帶走自己身上的溫度,感受遠處飄來的煞氣緊逼這自己的心神,衛瑾緊閉雙眼,良久後突然張開,眼中原本的複雜情緒已然被他強行驅逐出內心,只留下最純粹的戰意!
原本謙和的衛瑾突然間從身上迸發出無邊的煞氣,讓周圍的所有將士心神為之一振!
衛瑾突出胸中一口濁氣,轉而望向身邊的鄭屏翳,語態凝重地說道:“本王自知自事,靖平侯聽令。”
“臣在!”鄭屏翳當即下跪聽宣。
“本王命你全權負責今次的戰事,定要給虍虜一個慘痛的教訓,狠狠從他們身上撕下一塊血肉!”
“是,臣領命!”
單膝跪下的鄭屏翳起身後和穆雲天對視一眼,相互會意地點了點頭,同時心裡也暗自鬆了口氣。
衛瑾忠君愛國不假,有能力也是真,但他畢竟沒有真的經歷過戰場的歷練。當戰事陷入膠著時,一旦他輕率間突然做出錯誤的命令或判斷,就會當即讓鄭屏翳和其他將領乃至整個大魏軍一方陷入非常被動的局面。牽一髮而動全身,可不是虛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