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是欣賞鄭屏翳的,欣賞他的膽識、謀略和國之大義。鄭家也是大魏國屈指可數的一個大家族,絕對是個實力雄厚的盟友,所以安王才將自己的女兒壽安郡主下家給了鄭屏翳,並在朝中替他打點好了一切,只需他走馬上任,便可坐擁整個雲州。
鄭屏翳唯一讓安王不滿的,或者說唯一的缺點,便是與沈家的沈青靄有所瓜葛,二人由長輩指腹為婚,並且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若不是沈家牽扯到“魏書一案”,哪裡還輪得到他女兒壽安郡主。
一道冷風颳過,房間中明亮的燭火突然熄滅,鄭屏翳立時警覺,剛要呼喊,卻突地感覺有人出現在他身後,一把劍柄已頂上他的腰間!
“別動!”
“你是誰!”
鄭屏翳並不慌亂,相反,他覺得對方並不想殺他,因為他雖然感覺到這個人身上有著濃重的殺氣,但這殺氣只是彌散在周圍,並不是指向自己。
“在下奉命來給靖平侯送禮。”
此人剛說完,房中的蠟燭突然再次被人點燃,只見他的書桌之上端端正正的擺放著一隻錦盒,不知其中是何物。
“你到底是何人。”
鄭屏翳站立於原地不動,並沒有立時去拆解錦盒,也沒有回頭,他在等待這個神秘人自己的解釋。
神秘人也不言語,劍柄貼著鄭屏翳後腰將他向前一推,腳下片刻間便同鄭屏翳拉開距離。鄭屏翳立刻轉身,但還是慢了半拍,只見一個黑影從房間視窗一躍而出,待他追到窗前,卻再也沒了人影。
“到底是何人。”
鄭屏翳心中暗自思索,卻得不出個所以然,緩步走到書桌旁,看著那個錦盒,悄悄將其開啟,卻看見了熟悉的面孔。
“遂末!”
鄭屏翳驚撥出聲!
只見遂末的頭顱上還附帶了一封染血的書信,鄭屏翳小心將書信開啟,卻立時被裡面的內容震撼。
只見裡面詳細列舉了遂末的數宗大罪,除了向北域狼王出賣各種情報和城防佈局,自己剛入雲州之時發生的懷康之役竟然也是其一手主導,差點讓鄭屏翳命歸西天!
這還罷了,遂末竟然還包藏禍心,意圖勾結北域自立為王!如此罪惡滔天之人,真當是該殺!
鄭屏翳當場就被下出了一身冷汗,他目光灼灼地盯著這封書信良久良久,並沒有立時相信這封信中所說的一切。
“來人!”
鄭屏翳將遂末的人頭蓋上,喚來守衛。
“讓穆雲天將軍前來見我,記住,讓他暗中前來,不要告知其他人。”
“是!”
……
調查的結果讓人大吃一驚,並不是與書信上有所出入,而是幾乎一模一樣!並且不久之後就從定威城傳來訊息,有人在遂末的貼身腰帶之中發現遂末私通北域狼王的證據,鐵證如山。
鄭屏翳立刻著手開始應對危機,防備北域狼王的南下入侵,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北域狼王的八萬鐵騎已然攻破固水關,將倉盧城團團圍住。但也正是因為有了提防,才讓倉盧沒有第一時間被人攻破。
只是尚有一點疑問一直在鄭屏翳心頭徘徊不去。
之前送信的黑衣人,究竟是何方勢力,他們有事如何行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