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鎖上單車,來到門口,推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一個小身影就撲了上來,緊緊抱住了他的大腿,仰著小腦袋看著他,淚眼汪汪地叫著:“哥哥!哥哥!”
這是個小女孩,大概只有三歲,扎著長長的雙馬尾,小臉白白嫩嫩的,精緻可愛。
她的大眼睛裡噙著淚水,長長的睫毛溼漉漉的,紅著小鼻子,扁著小嘴巴,很委屈的樣子。
“小茉莉,怎麼啦?”黃星海趕緊蹲下身子,將小女孩抱了起來。
小女孩伸出小手,摟著他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像是攢了好多好多委屈,現在終於找到了安慰,可以放心大哭了。
“小丫頭吃飯不好好用筷子,拿手去抓,我們說了她兩句,她就耍性子不吃飯了。莉莉最親你,你好好哄哄她。”電視機前,一個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轉過頭來看著黃星海,哭笑不得地說道。
他的雙腿戴了一副機械外骨骼,不是很靈活。
“海海啊,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媽去給你熱點飯菜,莉莉剛剛沒怎麼吃,你也喂她吃一點。”一箇中年婦女從沙發上站起身,朝廚房走去。
這對夫婦就是黃星海的父母,父親黃榮,腿部有殘疾,需要機械外骨骼才能走路。母親李芳梅,在鎮上的敬老院上班,一份工作養活了一家人。
“莉莉乖,不哭了不哭了!哥哥給你買了好吃的!”黃星海一邊哄著妹妹,一邊取下書包,拿出了裡面那根糖葫蘆,塞到了她的小手裡。
小茉莉一拿到糖葫蘆,哭聲頓時就小了很多,趴在黃星海的懷裡一邊抽泣一邊啃著,不一會就啃得滿嘴是糖。
……
吃完晚飯,黃星海抱著小茉莉上了樓頂的天台,坐在躺椅上,吹著海風,望著遼闊的星空。
從小到大,只要是晴朗的夜晚,他都會來這裡凝望星空,那璀璨的繁星,總是那麼地讓人嚮往。
“哥哥,好吃!”這時,小茉莉吃掉了最後一顆糖葫蘆,開心地在黃星海的臉上親了一口,嘴唇上的糖頓時沾在了他的臉上,黏糊糊的。
黃星海笑了笑,疼愛地捏了捏小茉莉的臉。
她的小臉粉粉嫩嫩的,大眼睛像星空一樣美麗深邃。
每次看到她這雙大眼睛,黃星海就毫無抵抗能力,特別是她眼巴巴地看著他的時候,他的心都要融化了,她要什麼就只能給她什麼,無論她犯了什麼錯都要原諒。
小茉莉也用大眼睛盯著黃星海,從他的眼眸裡,她看見了繁星和自己的倒影。
她輕輕眨了眨眼,那一剎那,星海定格,變成了永恆。
“當你再次這樣看著我的雙眼,一切都已經回到從前……”
小茉莉忽然唱起了歌,稚嫩的歌聲在星空和海風下飄蕩著。
黃星海笑了笑,也跟著一起唱了起來,他經常會拿吉他彈唱這首歌,連帶著小茉莉也會唱了。
“莉莉,下來洗澡了!”一曲唱完,樓下剛好傳來了李芳梅的聲音。
黃星海摸了摸小茉莉的頭,柔聲道:“乖!下去洗澡了,等會哥哥給你講故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