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黎詩像個女戰神,牽著她的“武器”朝我示威,我看了眼懷中的小博美,這狗也真是可憐,這麼小的年紀就留下了心理陰影。
……
正逗著狗,對面萊悅酒店中,江萊悅挽著樊超的手走了出來,我的表情開始變的不自然,對面的黎詩發現了我的不對勁,看了看我又回頭看去,於是和江萊悅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黎詩的性子並不冷,江萊悅卻恢復了她驕傲的生性,面對黎詩的問候她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倒是樊超衝我揮了揮手,道:“喲,這麼奇葩的一隻狗啊!”
我沒空管樊超是罵我還是罵狗,只是平靜的看著江萊悅。
“你倆這是死灰復燃啊?”
江萊悅久久沒有言語,但這種沉默對於我而言也是一種回答。
我以為她會這麼沉默下去,卻不料她笑著對樊超說道:“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我沒錢、沒地位,不能在這個現實世界中暢快的活著,既然有這麼一個鑽石王老五,我還裝什麼高風亮節,嫁就對了。”
我心中忽的產生一陣不能剋制的窒息感,還想說些什麼,一直沉默著的黎詩終於對我說道:“餘航,你是出來遛狗的還是出來遛自己的。”
江萊悅挽住了樊超的胳膊,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想在這裡多做停留,省的心煩。”
樊超惟命是從,對我笑了笑後,挽住江萊悅向遠處走去,看著他們的背影,我不確定江萊悅究竟是向命運低了頭,還是她真的需要這份感情。
黎詩又陷入到沉默中,我知道她心中有不快,但也不忍責備我,卻也不喜歡我的不理智,因為這種場景我真的不該多做點評的,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活著的方式,江萊悅可以在前段時間吃著鹹菜饅頭,站在路上發傳單,就可以坐在高階餐廳喝紅酒吃西餐,是我忽略了關鍵一點:活著的方式從來都該由自己選擇。
從前,我認識她的時候:潛意識裡盡是她的美貌、她的地位、她的財富,然後將她禁錮在一高高在上的個怪圈裡,總覺得她該有著獨特的魄力。可生活哪能遂人心意,一路平坦下去,有些應對變故的方式,不是迫不得已,便是力不從心……
平淡生活的本質,終究也是複雜的,這一刻我也不太弄得懂自己,但又確實被許多的負面情緒所困擾著,於是問自己:到底是什麼原因觸發了此時的情緒?
……
回到店內,我逗著博美,心情卻一直低落著,還沒緩過勁來,放在櫃檯上的手機卻不安的響了起來,站在櫃檯旁的黎詩側過頭看了一眼手機道:“是念歌姐打來的。”
“你先幫我接一下。”
黎詩點了點頭,幫我接通電話後,臉色忽然變得及其難看,她顫巍著說道:“餘……餘航,念歌姐說你同學沈琳被曲森撞了,現在正在急救的路上……”
我一個踉蹌,強打著精神道:“快問問現在人怎麼樣?”
黎詩臉色越來越難看,抬頭提醒道:“情況不太好,先別管那麼多,讓樓上休息的小嚴來看著前臺,我們趕緊去醫院。”
黎詩倒車出庫的時間裡,我像漫長的過了一光年,頭皮開始發麻。
直到去年我才知道,沈琳人生中最頹靡的那段日子,都是拜我所賜。
曲森的這一腳油門,很可能便將這個喜歡穿格子襯衫、帆布鞋的女子,從此與我天人永隔,從前我一直以為沈琳嚼著口香糖,漫談著理想,憤世嫉俗活的灑脫,如今看來,她活的最壓抑,我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麼,一直活在曲森的手掌底下,掙不脫、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