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沒有方向的吹著,一支菸終於抽完,那浮在眼前的海島也隨之消失,我又一次迴歸到了現實中,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又不緊不慢的過去了半個小時,這清寒的溫度不適宜久待,便拉著黎詩往回走。
……
時間又向前推進十幾天,咖啡店在之前原定的開業時間上,又向後延遲了一週,一是考慮到信件以快遞的方式郵寄需要時間,二是可能很多留下信件的人地址已經變更,得給郵件被退回來留一些時間餘地,以此來確定最終到底能有多少人願意過來參加活動。
事實上,我們誰也沒底,一再更改開業時間的“一見”,明天到底能夠有多少客人過來,雖然目前陸陸續續已經來了十幾人,但這離預先計劃的一百人,還遠遠不夠。
相比之下,念歌比我們要鬆弛的多,她細心的準備著明天活動所需的食材,道具。
前些日子忙著參加音樂節的林柯,也趕了回來,他將摩托車支撐好後,有些心事的將我拉到一邊,看著我道:“餘航,有件事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我一臉納悶,卻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林柯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即從口袋裡拿出一張A4列印紙,遞給我道:“這列印圖是我從沈琳的U盤中整理出來的,應該是她從前寫給你的歌,拍成圖片存的電子檔。我覺得這首歌挺適合咖啡店的主題,旋律也不錯,不忍心讓它一直埋沒著,所以打算把它整理成咖啡店的推廣歌曲,但現在要徵得同意的人,除了她父母,只有你這個當事人了。”
我接過列印紙,圖片下方很灑脫的寫著一行模糊小字:寫給餘航的歌,你始終記得,願意有個人陪你去流浪。
這,是一張沒有送出的歌。
我心中忽然堵得難受,林柯適時地給我遞了支菸,各自點上吸了一口,才說道:“你看著辦吧!”
林柯似乎用沉預設同了我的話,並沒有再追問我什麼,對我的決定他已經瞭然於心了。
我深深的吐出了口中的煙,然後轉過身,背對著護欄,仰望著有些厚重的天空,然後回憶起了和沈琳初次見面時的情形,有時候人是複雜的,有時候感情來的又是簡單的,我自己都不覺得身上有什麼優點,卻被她視若珍寶的愛了那麼多年。
……
回到咖啡店後,我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晾涼的功夫,又和念歌、黎詩一起忙碌起來,而林柯找了個小角落,潛心創作起來。
沈琳的才華大家有目共睹,而林柯的創作天賦更是無可比擬的,他的靈感耕織於生活,更容易讓人產生共鳴,只用了一個小時,便譜寫出了完整的曲子,然後將手中的稿子遞到了我面前。
“既然是寫給咖啡店的歌,你先拿給念歌看看吧!”
林柯點了點頭,將重新手寫的詞曲拿到念歌的面前,說道:“念歌,你試唱感覺一下。”
念歌從林柯的手中接過,熟悉了一下詞曲之後,便哼唱了起來,小片刻後,做出一個ok的手勢。
林柯抱起吉他,彈起了前奏,順帶著幫忙和聲,與從前一樣,念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充滿感染力,而我從詞曲中,聽出了這首歌的憂鬱、無畏。
念歌只唱了一半,便唱不下去了,她放下了詞譜對林柯說道:“這首歌歌詞太細膩了,可曲子中的感情卻是橫衝直撞的,不是你以往的風格啊?”